木山一击不成,又朝玄都刺来,癫狂道:“玄都,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
陆坤挥出一拳,将木山击倒在地,木山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玄都扑到清木身上,捂住清木的伤口,哭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清木并不看玄都,反而望向木山喃喃道:“木山,别为了她做错事,不值得,不值得!”
玄都听到清木如此说,万念俱灰,怒极反笑,说道:“清木长老,你若死。从今往后,你不让我做的事,我会悉数做尽。你守护的人间,我会毁灭。你维护的三界,我会颠覆。”
巨变来得太快,白桑和苏合在木山出剑时,就出手阻止,可惜距离太远来不及。只能飞上祭坛,对清木施救。苏合喂清木服下丹药,白桑施法试图治好清木的伤口。然而,不论白桑如何施法,伤口仍旧有血不停溢出。
清木并不回话,也不看玄都,只笑着对施救的苏合和白桑说:“没用的,死了好,死了清净。”
白桑和苏合对视一眼,两人合力带着清木,往落英谷而去,或许优昙魔君有办法救清木。
玄都紧跟其后,陆坤见状,拎着半死不活的木山也跟了上去。
桃族众人看着摇摇欲坠的祭坛,望着神柱默默祈求,祈求桃族尽快恢复昔日的宁静。
优昙魔君看到奄奄一息的清木,上前接过她,将抱到床榻上。看着清木不断渗血的伤口,优昙魔君一目了然,知道清木命不久矣。
苏合问道:“魔君,清木长老可还有救,这血为何止不住?”
优昙魔君答道:“桃木剑所伤,没救了。这桃木剑乃是桃族圣物,用神柱上的神木制成,桃族人若是被桃木剑所伤,再无活命之机。”
优昙魔君对清木无爱,但有愧。
清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笑着问道:“昙郎,你可还记得桃花下,为你展颜的少女?”
泪水缓缓滑落,不待优昙魔君答话,她接着说道:“我记得,我痛切心扉地怀念着当初的一切,怀念你唤我‘青儿’,怀念你教我舞剑。我甚至曾经渴求,只要你如约回来,哪怕你要神柱,我也双手奉上。可是,我在桃林中等啊,盼啊,再也不见你。因此,我恨,我恨仍旧爱你的自己,我更恨玄都。玄都的诞生时刻提醒着我的愚蠢,我明明是桃族最高贵的族长之女,因为玄都,一切都毁了。因此我要毁了玄都,用她的不堪来惩罚你。惩罚你的放浪,惩罚你的无情……”
清木面容柔和,一直在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痛。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失去意识。
优昙魔君上前施法救治,他悔不当初,也无可奈何。曾经的优昙上仙,误入桃族,在桃林中遇见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少女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似林中精灵,令他倾心。因此,他在妖族小住数月,日日到桃林中寻少女。慢慢地少女芳心暗许,委身于他。或许,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他又腻了。
他以为这只是一桩风流韵事,闲暇时,怀念起少女,会感叹她的纯真,却并不会为少女永远驻足。三界之人,皆知他风流,爱慕他的仙子或妖女,大多是为了结一段露水情缘,以求增进灵力。他以为桃族的少女也一样,哪知,铸成大错。
如今,伤害已经造成,说什么也没用。他早已不是昔日风流的优昙上仙,她也早已面目全非,玄都也因此走上歧途。
小院中,木山被陆坤随手扔在地上,玄都徘徊着,不知如何是好。
陆坤拉着玄都,在树下的石凳上坐着。陆坤一边斟茶,一边说:“累了吧,喝口茶歇一歇。”
语气温和,神态温柔。玄都望着陆坤,笑得一如往日,似桃花般妖娆。
树下,两人悠闲饮茶,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屋内的情况,也不曾听到清木说的话。
优昙魔君望了眼玄都,对苏合说:“玄都就交给你了,你千万要阻止她,不能让她再到人间作恶。”
说完,他带着清木往桃族而去。
桃族后来发生了什么,苏合并不知道。听闻,那一日,桃族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清木在临死前,等来了娶她的人,含笑而终。
玄都和陆坤也消停了下来,他们如寻常夫妻,在落英谷住下,同饮同食同宿,还一同修炼,或在院中舞剑,或在屋中双修。
玄都仿佛从来不曾有过清木这个阿娘,对清木不闻不问,连清木是死是活也毫不在意,只是偶尔望着桃林,她会失神片刻。
苏合和白桑怕他们两人又到人间作乱,日日守在小院中,也没有再去过桃族。
时光飞逝,秋天也到了尾声,院中树叶纷纷飘落时,优昙魔君也回到落英谷。唯有木山,不知去向。
朝夕相处下,苏合和白桑也弄清了玄都为何会夺人灵魄。当初玄都逃离桃族后,仓皇出逃,她一时不察掉入夜猎人的陷阱。夜猎人见她生得貌美,图谋不轨,玄都无意中使出醉生梦死夺了他们的灵魄。
玄都因此灵力大涨,索性入了青楼,夺人灵魄,潜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