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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二卷 前世 7

皇城的冬日,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只因有一人在寒风中守望,冷冽的寒冬也变得暖意融融。

王氏府邸位于皇城中的集玉巷,这是皇城知名的巷子。人人都知道,却并不是人人都能跨入。集玉巷紧邻皇宫,皇宫坐北朝南,集玉巷由北向南延申,巷子分东西两侧,最靠近皇宫的第一个宅邸,西侧是洛城谢氏的府邸,东侧是临溪王氏的宅邸。谢氏与王氏临巷对居,却政见不合,彼此互不往来。

王谢两家,为避免出门碰面,全都另开府门。谢氏从西侧河田巷另开府门进出,原本集玉巷的东正门常年紧闭。反而在东边,开了一道小脚门,供仆从出入。王氏则从东侧的春和巷另开府门进出,原本集玉巷的西正门常年紧闭。反而在西边,开了一道小脚门,供仆从出入。

日常,王谢两家也只有粗使仆从会在集玉巷碰面。近年来,王谢两家一反常态,总有穿戴华丽的近身侍从,在集玉巷悄悄碰面。或传递书信,或互换物件。

寒冬腊月,临近年关,天越来越冷。王重华却不畏严寒,又要进山祈福。

待她走出闺房,地面的积雪,早已被仆从清扫一空。唯有花草树木上,还留着零星的积雪。似乎连风雪,也吹不散这富贵人家中,用金钱堆砌出的暖意。

到母亲和祖母处问安过后,王重华在武士的护卫下,往山寺而去。皇城中的积雪,也没了踪影,仿佛繁华的皇城,也能瞬间消融冰雪。只是不知,这巍峨皇城中,又有多少暗流涌动。

少女怀春,少男思慕。马车徐徐而行,车轮转动的声音,一声声直直敲入少女心底。冷冽的风呼啸而过,她的心内却是一片火热。

王家重华,谢家玄易,名动皇城。一个貌若天仙,才华出众,一个貌似潘安,才高八斗。表面上他们都出自世家名门,郎才女貌,宛如天生一对,实际上王谢两家素不往来,他们也一直在暗暗较劲,你若吟新诗,我必赋新词。久而久之,两人有了惺惺相惜之意。虽不曾见面,却对彼此好奇。

那年,一个上山祈福,一个进山狩猎,两人不期而遇。浪漫山花下,一见倾心。心照不宣,每月不期而遇,空山寒寺,山花绚烂,一朵朵花瓣下,他柔声唤她:重华。

山门前,一个俊俏的郎君,站在白茫茫的雪色中,翘首以盼。王重华远远看着,满心欢喜,不待马上停稳,就冲下马车,直直跌入那人怀中。

雪突然又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谢玄易望着柔弱的少女,生怕她受冻,柔声说:“重华,不如我们去亭中避避。”说话间,他用温暖的双手紧紧包裹着少女的手。

“我不!这漫天白雪,来得正是时候,你我携手走过,不过须臾,即可白头!多浪漫啊!像是一首诗。”王重华娇笑着拒绝,神采飞扬,说话间,拉着谢玄易的手,在纷纷飘落的雪花中,两人并肩而行,缓缓往山寺而去。白雪染白青丝,宛如携手共白头。

“我们,我们会有以后吗?去年我回临溪学了祖训,王氏虽不止我一人学祖训,但我身份最贵重,该不会……”走着走着,王重华思极王谢两家的矛盾,忧虑重重。

“别担心,既然你父亲默许我们见面,应是无碍,再者,今上昏聩,年岁也不小了,足可以做你的父亲,应该不至于让你入宫。如今王谢两家,虽关系不太融洽,但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一定会有好结果。傻姑娘,别担心,你要知道,不论如何,我爱你之心,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看着少女微蹙的眉,谢玄易伸手轻轻抚平,又柔声安稳。

天色渐暗,还没离别,就开始思念。恋人依依不舍,相约他日,才挥手告别。

声声车轮,又带着少女的思念,渐渐走远。

此时的少男少女,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从来不会让任何人逃过一劫,哪怕天之娇女也没有例外。

陆坤满心欢喜直奔姑娘而去,深山之中,溪流之下,却触目惊心。

姑娘与一男子,谈笑嫣嫣。陆坤暴走,表示很生气,直接跳入深林吞猛兽,却不忘留了一丝灵识观察姑娘的动向。

原来,姑娘是与娘亲一起到山中采灵芝,族中一个少年要随行保护他们,就三人一起入了深林。

看到此处,陆坤心情略有缓和,下嘴生吞野兽时,也比往日温柔了许多。

“救命啊!”突然一声凡人的呼救声,震天动地,让陆坤一阵厌烦。只是不过是他灵识太过专注于姑娘,才会被凡人的喊声震到。当然,傲娇如他,也不会承认这一点。面对胆小懦弱的凡人,陆坤向来冷眼旁观,这次也不例外。

任凡人的呼救声喊破了嗓音,陆坤也始终无动于衷,在快速吞掉一头野兽后,他又默默潜伏到姑娘身边。

“玄都!你留在此处,为娘去救人。”年长的女子,也不知是仙是妖,她对姑娘说完,快速往凡人方向而去。

她走后没多久,就有一群野兽围攻而来。一头头野兽望着玄都和那个不知名的男子,虎视眈眈,陆坤见此情形,反而翘着二郎腿,躲在树上,咬着狗尾草玩。

眼见野兽不停逼近,那男子竟直接扔下玄都,溜之大吉。玄都望着野兽,哪怕没有能力反击,也丝毫不惧怕,她瞪着眼睛看着它们,似乎能随时将它们生吞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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