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云把肖剑故事告诉陈俨仁后,陈俨仁觉得错怪女儿素素。一个人哪怕再完美,都容易犯错误。他主动叫素素和马克前来,马克从地狱之谷回到海江市,依然住在别家酒店,暗中仍与素素来往,并且关注陈俨仁周边不明人物的一举一动。
随着陈俨仁的召见,马克还像个大男孩心神不宁,他和素素前往,再次准备受陈俨仁的责骂。
慕云在旁,很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之间的谈话有了新的转机。
见到马克和素素推门进去,陈俨仁闪着一小撮泪光,对着有段日不见的女儿素素和马克客气地说道:“坐下”。素素和马克战战兢兢,慕云沏一壶热茶,为他俩斟上。走到素素跟前,慕云向素素递眼色,素素机灵明白其中隐喻,叫了一声“慕阿姨好。”慕云宛然应道,马克跟着与她点头微笑。陈俨仁看在眼里,开腔道:“素素马克,你们两个来,慕阿姨也在场,我今天有话对你们说。首先做长辈的我,给你俩检讨,先前我对你俩的态度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慕阿姨把一切情况都告诉我了。所以,素素,爸爸与你认个错。爸爸是个传统的男人,一些腔调跟不上时代,可你也应该理解爸爸的古道热肠。”
“爸爸”。素素调皮地回应一声,她和马克传递喜悦的神色,绝没有想到,不容易开通的父亲,平时一丝不苟,不喜言笑的父亲接纳他俩,她和马克有个小意外。慕云看到马克向她竖起大拇指,她会心一笑。
“另外,素素,爸爸有个不情之请,你和马克退掉酒店,马上搬过来住,爸爸离开你们确实寂寞许多。”素素起身走到陈俨仁身边,跪下来,伏在陈俨仁大腿上哭道:“爸爸,素素不想惹爸爸生气,爸爸为我和马克开恩,素素感谢你。素素从小失去妈妈,马克像大哥一样保护素素,素素从小把马克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与他朝暮相处,生发感情,爸爸能够理解,我和马克会更加敬待你。”
“起来,起来,别跪着。”陈俨仁扶起素素。慕云过去把她带到身边坐下,哄孩子一般哄她,“开心点啊,素素。爸爸不是原谅你了?”“慕阿姨,多谢你了。”素素平生觉得慕云第N次有妈的感受。
陈俨仁毕竟男儿,虽在素素面前他有破镜重圆的归宿,险些也要落泪,到底忍着没有流下来。他叫过马克,“我想跟你小谈一会,你跟我到卧室来。”
马克虽然不知道接下去谈话的内容会是怎样,但他开始认定陈俨仁像大部分家庭的父亲拥有仁慈,威严的特点,私下还有错改之的宽容。他坐下来后,先奉上一句:“叔叔,你是一个讲道理的男人,我喜欢。”
陈俨仁戴着金边眼镜眯笑地回答,“马克,我告诉你,第一次给小辈认错,不是为了丢面子,是我错在先。中西文化虽差别极大,你能够意会,领会,并且用行动实施和理解入乡随俗的内涵,我以为你基本融入我们文化的一部分。”
“叔叔,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叔叔,你虽是我的长辈,还是我的老师,我敬佩你,我从小跟着奶奶,多少受了她个人“敬先贤”的影响。叔叔,我愿意跟着你学些礼教,为人处事,方圆规则,中国人讲究规矩。我和素素,要得到你的指点,把缺点改正过来,不失也是个好事。“
听到马克嘴甜,多了些心慰,他说:“我现在明白,文化和习惯不易改,你要改变,要注入新的元素和思想,你得去咀嚼新文化和新思想对错,首先,它没有绝对,跟中国的伦道一样,法律一样,它们都有底线,底线是什么,就是一个人的遮羞布,去了遮羞布,在大众前面,就是坦露,淫猥;在私下,就是求爱,示美。”
“叔叔,你说得太正确了。我和素素相爱,不是为了讨好别人。我们的基础建立在自爱,自觉,自立的条件,相互勉励,通力合作的关系下,共生共亡。”
“马克,之前陈叔叔小看你了,你能悟出爱的真谛和人生哲学,我放心,说明我能把素素亲自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