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和肖剑的话没有说完,被推门而进的陈素素打断。素素晚上接班是刘百劳的安排,而慕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肖剑的病房,也同样是刘百劳的安排,在护理和心理诊治上,慕云比其它人更胜一筹,而且刘百劳他要通过肖剑和慕云的对话,得出迷药和枪支相关线索。
慕云从医院回到家临近傍晚,雷芳已把朝霞从学校接到。而我从部队返家将近10点多,海江市秋夜笼罩下的一切,由于迷药泛滥和重犯潜入,街道比往年更冷冷清清,就连路灯都显得茕茕孑立。
回到家,朝霞已被慕云哄着睡去,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织着毛衣等着我回来。听到钥匙声,慕云起来为我开门。
“回来了伟。”慕云轻声问候。她的声音不知听过多少遍,哪怕饿着肚子,回到家听着柔声细语,我整个身体便温暖起来,胃里顿觉填了一份甜的点心,丝丝滑腻。
“外面冷吧?”慕云又补充一句。
“嗯,冷,风大。“
“我今天早回,素素接我班,刘百劳担心我太辛苦,她另外安排一个护士长和她一同看守肖剑。”慕云放下手中的毛衣,去浴室帮我打好一盆热水,
“肖剑怎么样了?”
“能跟我聊些事儿,外伤需要一些时间治疗。刘百劳有安排,他傍晚与我商量过,白天我去,晚上素素去,两人轮流,素素仍以花花的化名守护他”
慕云接着一句:“肖剑人不坏,可惜不甚卷进去。”又道:“手冷吧,热一热,伟。”
我见她亲身躬候,连说:
“慕云,往后这些事我自己干就行了,你太辛苦,我要理解你,我也不是小孩了!”
慕云坐回沙发淡淡地微笑,“我都习惯了。”我幸福地体会着慕云的话,哪怕和慕云呆在家中的时间再短,我都要被洋溢的亲情溶化。
脱去外套。慕云兑着的水,调的温度正合适,浴台脸盆放有一条我的毛巾,我走进卫生间将它拧干,往脸上擦去,墙上的镜子我看到自己英俊的脸。
洗完我出来,慕云问:“吃饭了没有?伟。”
慕云的神情很自然,穿着一身厚的睡衣,上身还套了一件毛线背心。
“吃了,但不知怎么的,今天饿了。”我答道,
她问,“想吃什么呢?我去做。”
“慕云,不煮了,要不我喝咖啡?”我知道,慕云再累再辛苦,她一定为我亲手煮上一碗面,拌着浓香的花生酱,我的最爱,今天我想简单点。
“我给你烧壶水去吧。”慕云体谅人,其实她一天到晚都在医院忙碌,回到家还需照顾朝霞的起居。
慕云到厨房先把电源线插上,装好一壶热水烧着。
过后,慕云折腾返回客厅,等着水沸腾,拿来咖啡罐子,将盖子旋开。抬头问我说:“伟,二汤匙啊,”慕云忠诚地为我服务,我欣喜地应道:“行”。
几分钟过去,水烧开。慕云拿来烧水往我的口杯冲上一杯浓情咖啡,放上奶昔,方糖,端在我的面前。她的样子多象是孩时所见的母亲薛英。
“吃吧,聆思什么呢?”慕云似乎能探究到我的内心。我端起口杯,慢慢斟酌着,脑里仍思考着。
墙上的钟滴滴嗒嗒溜过每分每秒,待我喝到一半,慕云交待:“伟,吃完洗个澡,换洗衣服放你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