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年青帅哥和如花的遗霜。我和慕云一起生活久了,难免有人说长道短。私下里朋友都会拿我当笑话。“我说哥们,你家后妈年轻,你不怕引火烧身呀!”
心正不怕影子歪,我淡定回对: “别瞎想,慕云是个正派的女人。”
他们嘲笑说:“慕云?哥,你也是没大没小,叫妈妈成吗?”
都七八年光景的叫法,我搔了下头,放慢语速:“叫妈妈不习惯!”
友拍一下手,大笑,“我说嘛,你是对慕云有意思吧?”
我警告他们:“话不能乱传,传出来那可天下大乱啊!”
他们还是真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不知谁说多了,话也传到十里之外,风言风语来了,甚至信都送到家里来了!
那天墓地回来,慕云坐在屋子,编织着毛衣。我去商场买了一些菜。爸爸去世后,我几乎承续了以往我妈和保姆伺候我的养尊处优。
慕云一见到我,说:
“伟,你回来了!我去下菜!” 慕云轻轻地问,我喜欢她的声音,圆润而甜美。
“等等,慕云!”我提着花蟹,露出一对酒窝,对她讲,“晚上我做煎醉蟹,我也准备了你爱喝的酒!”部里将要提升我,我要好好设宴犒劳慕云呢!
慕云婉转地回,“不,伟,你爸那有酒,他喝过的可以!” 慕云惦记着爸,祭爸的那酝酒,意思他喝过了,她一定要喝上几口。
自从爸去世后,她开始念佛,一个人隔着房间念经颂佛,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大半部。
我们的谈话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慕云起身去打门,门外人问:
“你是伟仔的妈吧,有一封信!”
“谁的?”慕云问“你的,你叫慕云吧?”
“哦,对。”
慕云疑惑地接过信,道声谢谢,关上门,打开信,并自言自语,“谁的呢?”
慕云撕开信封,坐回客厅看了起来,她大惊,“什么信,简直,太侮辱人了!”
慕云气得手脚发抖,递过信,她用恳请的目光让我看,那样子楚楚可怜,是的,我阅读后,相信任何一个女人碰上都会寻求帮助,信上用大小通吃来形容。
我把信撕成碎片,太污辱我了,一个正直清白的男子汉,无端被祸害,传出去那还了得。
最可怜还是慕云,我不知道她的身世,但慕云是一个清白的女人。第一次进入我家,慕云当保姆,纯粹地服伺我爸;结婚后,慕云还是那样。谁那么无聊,居心叵测?我爸没有生理能力,当初我骂他混蛋,完全出于人道考虑慕云今后的幸福生活。
讲她还是一个保姆的身份是正确的,尊主人、尊妇道。慕云和爸爸“结婚”后,仍和以往一样照顾着,只是爸爸看慕云的表情更淡然和安定了,似乎让他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以后我才明白父亲真正的做法!
此时,慕云转过头去,默默继续织毛衣。我知道用刀刺伤比这更残忍。明枪易躲,暗剑难防。
慕云起身去了厨房。慕云那天晚上是和着眼泪吃饭。她下厨后把一盘盘菜端到桌上,喊我都是小心翼翼。
“吃饭,伟,吃饭”
我把螃蟹做好了,端桌上,分放到二个人的碗里。饭桌上,她倒是斟满一杯酒,举杯自饮,喃喃地说:“这杯酒敬老朝,他是我生前最爱的男人”一仰而尽!
慕云说完斟第二杯,哽咽地,“这杯酒含怨,我慕云身体清白”, 慕云又一仰而喝。
我拉过她的手想拦住第三杯,慕云抖抖索索,尽管往杯中填满,很委屈地鞠了个躬,说道:“伟,向你道歉,我的到来,扰乱了你的生活!”
听到此话,我心情极度不安。我起身,走在她身边,我虽自知优势,但也不能让恩重于我爸的女人痛楚,便轻轻拥到我的肩膀,安慰:“慕云,来我家你实在不易,这么多年我对你也有偏见,但今天我会为你作主,你是我爸夸赞的好女人,有委屈靠在我肩上哭吧!”
慕云见到此状,情不自禁,嚎啕大哭。我望着父亲的像,此时才有找到慕云到家中投靠那一刹那的孤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