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还不走?”
临近子时,青鹿君还待在我这儿。我都昏昏欲睡了,这家伙还淡定地坐在那喝茶。
“明日就不能见你了,想多呆一会。”
“为什么?”
“难道绵绵不知道,新人成亲前三日不可见面吗?”
“不知道。”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个年代的人好像没有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新一天的概念。
“睡吧,我多坐一会儿便走。”
我从床上跳下来,扑到他背上。“有件事儿我还没问你呢。”
“嗯?”他握着我的手腕。
“你到底是怎么说服施西风的啊?”
“西风老板纵横商场多年,识人无数。我只能说,最终征服他的不是我的花言巧语。”
“切。”我不屑道。这显然还是不肯告诉我呗。
“那……我们成亲那天是在施府吗?”
“当然。”
“那你是赘婿?”
“不算。”
“啊?”
“等我们成亲之后,我再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怎么听着那么像是骗婚啊?”
这话他没答我。怪我凑得太近,一下没忍住诱惑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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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今天人齐,我说个事儿。我要成亲了。”
方儒儒说道:“哦,迟早的事儿嘛。”
孔相思问道:“啥时候啊?”
“两天后。”我说道。
众人:“什么?!两天?!”
“干嘛?刚才不好很淡定吗?”
方儒儒急得站起来:“那你怎么不接亲的时候再找人告诉我呢?”
“我也是刚知道啊。”我无辜道。
“完了。”孔相思说道,“这两天我去哪给施老板备份厚礼。”
“别。”我说道,“人到了就行。”
“小哭包。”我扭头,看见当歌已经哭得不成人样。
“呜呜呜……小姐……呜呜……”当歌尽量在她沉浸式哭泣中给我一个回应。
“晚上我们回去施府,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说道。
在清平楼散了饭局,我带着当歌和三尺回了施府。
这施家小姐的闺房许久没人居住了,那种陌生和熟悉交织的感觉真是奇妙。施西风一直都安排了人来打扫房间,可摸上被褥,虽是整洁和安静,但是被褥还是缺少了几分柔软的感觉。
重新回来,真是感受良多。
我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突然一时恍惚,好像我又回到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于是我问自己,如果从来都遇见过青鹿君、当歌、三尺他们,我会觉得遗憾吗?
好像会的。
在施府百无聊赖地待了一天。入了夜,突然来了个三四十岁的婶婶。
她神神秘秘地进了我的房间,给我带了本小书。
我大大咧咧就把书翻开了,给那大娘吓了一跳。我看大娘还没开始教学就面红耳赤的样子,于是我告诉她,我自己看就行。
书上图文都有,我能看懂的。
正是成亲的前一日,婚服到了。是一身不太复杂的红色裙褂,裙摆及地。
方儒儒来施府看我。
她看见我试穿婚服的时候,红了眼眶。
我问她干嘛呢?
她抹掉眼泪,挤出笑脸。
我抱了抱她。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才注意到我的心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平静。
我让方儒儒今晚上留下来陪我。
子夜,又来了个三四十岁的大娘。
这大娘笑得喜庆,说是来给我梳头。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
方儒儒抱着膝盖,在我床上看着。
就那么长的头发,我都不知道这大娘怎么梳了那么久。我按住她的手腕,让她可以结束了,可以出去了。
吹了蜡烛,我躺在床上。
我心里乱成一团了。
“你和沈憨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