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十分不想承认，这男人开了窍之后我都要招架不住了。

他想吻我。

我莫名慌张，竟闭上眼憋住气卑微地在他怀里后撤。我并非抗拒和他亲吻，只是不乐意被这男人完全占据主动。

“老板！”

房门在这种紧急地时刻被敲响了，伴随着方儒儒清亮的嗓门。

“嘶——！”方儒儒刚打开房门，便石化在门口。“打扰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喂！”我轻吼一声。

青鹿君松开我。

我去拉开房门，方儒儒窃笑着望着我。

“抱歉啊老板，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别说废话。”我没好气地说道，“这么晚不回家，找我什么事儿？”

“是正事儿。”方儒儒说道。

当歌把饭菜送了上了，方儒儒也坐下，她光聊天不吃。

青鹿君沉默地用餐。

“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西风老板的事情，还听说你进宫去了。”方儒儒说道，“大人之间的斗争我管不了，可我想，那欠朝廷的钱总要还上的。身为你的账房先生，我能帮上什么吗？我也是一时心急，刚才的事情，青鹿君也请不要放在心上。”

正吃着饭的青鹿君差点被呛到。

他调整好状态，说道：“方姑娘说的没错，这笔账是我们当前要处理的。”

“如今施府资金匮缺，我想清平楼中的储蓄应该也和那笔数目差一大截。”青鹿君说道，“不过绵绵不用担心，说到底就是开源节流的事情。我会想好方法，到时候请各位配合。”

嘴上说着请各位配合，我已经听出来青鹿君要把所有责任往他身上揽了。

“这说到底是我们施家的事情，你别把所有事儿都揽在你身上啊。”我说道，

“不就是赚钱的方法吗？我也能想啊。”

“绵绵当然也能想到，你向来聪明。”青鹿君说道，“我在这城中生活了几年，平日里也有留意这宫羽城中的商贾经营，对宫羽城的生意门路有些了解。绵绵可否听我讲讲？”

我点点头。

“宫羽城中，商贾约有一千五百家。粮食、服侍、首饰、珠宝、玉石，平日里能说得上来的身边的东西，都有商户在经营售卖。与人做买卖，要是想成功，无非看两点。一是看准客人要什么，二是知道自家能有什么别家没有的。若是在这两点上找到空缺，那便可以说这门生意行得通。坦白说，宫羽城中太大的空缺几乎没有。西风老板手下的商号大多经营舶来品，这便可以把所有空缺都填上了。”

方儒儒说道：“青鹿君说的没错。与其说是城中没有可以钻的空子，不如说最大的空子已经让西风老板钻了。”

青鹿君说道：“这城中商贾几乎都有盈利，也不乏大富大贵之人。不过，奇怪的是，这城中的商户都各守一地，互不打扰。”

听到这里，我愣了愣，原来这个年代的人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心眼啊，是宫羽城的人才那么奇葩。

“我还以为是朝廷下旨，他们才那么乖乖地井水不犯河水呢。”我说道。

“绵绵也发现了？”青鹿君说道，“朝廷从未下过这样的旨意。井水不犯河水有它的好处，不过，绵绵若是想填上西风老板的空子，可能就要考虑打破这个平衡了。”

我点点头。

别的不说，每次出去想买什么东西。

买衣服要去东边，买茶叶又要去南边。反正一条街上绝对不可能有所有我想要买的东西，走路都要走半天。

和那些商人交流，他们总是坦诚得让我感动。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赔本做我的生意。

无奸不商这个惯例，在这儿并不成立。

“我记得，清平楼外面的北街大半都是施西风的吧。”我问道。

“不是。”方儒儒回答道，“应该说整条街都是西风老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