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在这夜市里毫无目的地闲逛着,和朋友几个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
孔相思喝了点儿酒,微醺。走着走着,撞在一棵树的树干上。
“哎呦!”孔相思痛叫一声。他盯着大树,正当我以为他要张口骂出声,这家伙偏偏剑走偏锋,原地一蹦抱住了树干。
跟猴哥一样,手脚并用。孔相思爬上树,离地一米。
“上树好啊,上树看得远。”孔相思又回头大喊,“等着啊,等哥爬上去了就来捞你们。哥爬树可快了,小时候去挠果子就数哥最快!”
我笑得不行。
一群损友就围观这位大哥爬树。没想到,孔相思醉醺醺地还真给他攀上了树顶。
这树其实就在方氏书庐的门口,贴着屋檐长得。孔相思思索片刻,长腿一迈蹬上了屋檐。
接下来的一幕就相当惊险了,那家伙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一歪。眼见着差点儿就要从上面摔下来,还好趴下手脚并用扒拉住了。
”诶!小心啊!”当歌情急地高呼一声。
“上去把他弄下来吧。”我无奈道。
“我们上去。”青鹿君说道。
这话刚传进我耳朵里,腰间倏然一紧。青鹿君揽着我,二话没说把我抱到了房顶上。
“我靠!”这突如其来的高度吓得我腿软,只得死死扶住青鹿君的肩膀。
“别怕,在这坐下。”青鹿君说道。
书庐的房顶是三角结构,顶上的正脊有一定宽度,确实足够我稳稳地坐上去。
我呆愣愣的,还是害怕。就是,忘了抓住青鹿君的衣角。他从我身边飞身离去,我心里一漏。
好嘛,坐着一动不敢动。
所幸,青鹿君过去把孔相思捞上,又重新过来了。
这下我记得抓住大佬衣角了。
我揪着他。
三尺和沈从心也帮着把当歌和方儒儒带了上来。顺带,还有我们先前做好的纸灯。
同样是不会武功的,当歌和方儒儒的胆子比我大。两人帮着给纸灯点燃了蜡烛,鹅黄色的光打在脸上。
隔得很远,其实感受不到蜡烛的热度,可看着那光,又从心底滋生出暖意。
“……到时辰了吗?”我问道。
当歌回过头,嘴唇轻启。
她那声“时辰到了”脱口而出的之时。
我已然看见,稀疏的纸灯从宫羽城的各个角落升起。
离得远的,就像扑闪着灯的小萤火虫。
这一刻,我以为千灯节的纸灯就如同黑夜中妆点的零散星火。
下一刻,方儒儒和当歌松开手,当连绵不断地更多纸灯从宫羽城升起时。我才知道,那不是点缀的星火,而是足以取代黑夜的光明。
我不懂如何形容那种震撼。
我曾在拥挤的城市亲眼看过被放进宣传片里的烟火和灯光表演。也许眼前的灯火不及那样热闹和高科技,却在一瞬间震慑了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