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问了。”我自言自语道。

我趴在桌上，恰好来福跳了上来，我把这胖子困在我的手臂之间，把脸埋在它身上。

真的，早知道不问了。

一开始，只是因为好奇秦素瑶口中的施绵。本来施西风是掩盖了这件事情的，遣散下人估计也为了这个吧，相关的郎中大概率也被他塞钱送出城了。

人家这么用心盖往往事，我怎么就不能知难而退呢。

现在好了，知道了，在自己心里只有一个慌字。

慌，且改变不了。

夜里，我开始失眠。

我似乎无法闭上双眼。

世界里隔绝光亮之后，那种惶恐和心悸如同被困在牢笼的野兽，只要没有光，那牢笼的铁锁便会松开。

你的意识随时都会消失。

你眼下的生活从不曾真正的属于你。

别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可能就不是你这个施绵了。

…….

我尝试着逼着自己不要睁开眼睛，只要熬过去，熬过去那铺天盖地地焦虑，迟早我的身体会抵不过困意自己关机的。

可是，我坚持不过去。

我泄气地在黑夜中睁着双眼。来福团成一团在我身边。

它的呼噜声很响。

我反而想离它更近些。它身上的暖意和呼吸声，让我找回半分安全感。

靠着来福，一夜就这样过去。

三天没睡好觉了，说困，还真不觉得特别困。

身体有种反常地精神。

脑袋常伴着一种似有若无地嗡鸣。

“小姐？小姐！”我惊觉当歌在喊我，木木地回过头。

当歌脸上带着焦急，难道她已经喊我好几次了吗？我才反应过来。

我明明就坐在那，什么都没有思考啊。

“小姐，您最近有什么心事吗?”当歌担心道。

我无力地摇摇头，勉强笑了笑。

“自从那天……那天辛大夫来了之后，您就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辛大夫和您说什么了？“当歌眉头皱起。

“没有。“我轻轻道。

当歌走到我面前，那张脸上满是认真，说道：“奴婢不是聪明人，但也一定尽自己所能替小姐分忧。小姐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和奴婢说的。”

我笑着舒了口气，刚想大点声说话，这样会看起来精神些许。只是，刚提上来一口气，急促的心跳声便闷闷地钻进我耳朵里。

我知道，我的身体可能真的受不住这样的彻夜无眠了。

我喝了口水，等心率略微平静下来。

“走，我们出门。”我起身，和当歌说道。

“好！”当歌应得极快，之后才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