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是铸剑工匠之子,与严仲子结为好友。严仲子是han国大夫,因为立场不同、宫廷争斗,严仲子和当时的han国丞相侠累结怨。严仲子在官场之中失利,潜逃出外,并且请求好友聂政帮助。为了好友,聂政抱琴只身入了han国都城阳翟。相传,刺杀之时,聂政将准备好的剑藏在琴里,最终手刃侠累,及其身边侍卫数十人。”青鹿君说道。
孩子们和两个大女孩听得津津有味。
“后人有一说法,说这首《广陵散》就是为了聂政刺韩王一事所作。”青鹿君说道。
“竟是这样!”孩子们应道。
“所以,这首曲子,该有如白虹贯日的刺杀之意,也有对聂政忠义人格表达澎湃的赞美之情。”青鹿君说道。
“难怪老师弹的,不及你好!”那个小男孩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老师不太行的事实。
青鹿君微微点头。
“学琴也好,学其他也罢,若你们只会看乐谱,便很容易缺漏了什么。许多曲子都有它们的故事,从故事中,或许才能找到这首曲子的灵魂。”青鹿君说道。
“可是老师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啊,先生,这个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一个孩子问道。
青鹿君没有回答那个孩子的问题,他把琴放回了一个孩子手里,自己则站起身来。在孩子们的注视下,青鹿君转身去一边拿起了几本书。
那些书,大概是方儒儒放在那里的。
也许是希望今天来的小孩子们能有兴趣翻开看一看。
“都在书中。”青鹿君走过来,将手里的书放在孩子们手中。
那些起初没被孩子们放在眼中的书本,他们如今接过,就像接过了宝贝。
好了,不愧是青鹿君。
孩子们终于肯好好学习了吗。
可……看着这个画面,我心里为什么又有种奇怪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又一时说不出来是什么……
“孩子们,孩子们!”身后,方松云的声音传来。
方儒儒扶着父亲,帮着他走到大厅居中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方松云踏入那个讲学的大厅的那一刻,整个人精神气骤得变了。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方松云扶着属于讲师的那方木桌,把手从方儒儒的臂弯之间抽了出来,独立地站在那里。
他在木桌上找了一把一尺多长的戒尺,敲了敲桌子。
“孩子们,都先坐好。”
那群孩子的目光从青鹿君身上收回。
他们极其乖巧地小跑向书桌,在矮凳上坐下。
这一瞬间,方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终于被我捕捉到了。那就是,这群孩子,都太过乖巧了。乖巧得过分。
我独身走到一边。
心里嘀咕着,这个年纪的小孩顽皮才是常态,怎么都这么听话。
即便到了我这个年纪,我都始终对课堂抱有不感兴趣的心态,觉得上课真的是闷死了。
可是,听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吗不是。
我皱着眉毛,摇了摇头,还是不纠结这个了。
“嘶——”怎么突然肚子疼。
完了完了,这方氏书庐的厕所在哪啊。
我捂着肚子狼狈地转了几圈。这方儒儒!我一定得叫她赶紧请几个下人,现在我连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
所幸,我瞎转了不久,看见了茅房。
我钻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浑身舒畅。我伸了个拦腰,往天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