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和身高勉强能算上雌雄难分。只是这胸前一马平川……

我在当歌耳边低语了几句，她便立刻察觉，去卷了两个布团。

她把布团握在手里，无助地望着我，说道：“小姐……要不还是您来吧？”

“明明是你负责青鹿君的服装，你还是自己弄吧。”我无情地拒绝。当歌害怕尴尬，难道我就不怕了吗？

这时，青鹿君伸手，淡淡道：“我自己来吧。”

好吧，即便我和当歌尽量在压低声量说悄悄话了，他还是能听见的哈。

“那我先下去了。”我说道。

我正要往楼下走。余光瞄到底下，我愣了愣。

底下的人，怎么都没有了？

刚才施西风明明还在门口招待着，他付门票钱，我亲眼看见的就至少有六十号人进清平楼里面了。

本来该是熙熙攘攘的的楼下，此刻一片静谧。

但，也不是完全没人，大约还有二十来个。

秦素瑶还在舞台的位置。

舞台之前，十几个男人近乎沉默地打转。他们漫不经心地假装闲逛，实则视线不约而同地反复在同一个方向打转。打转，又害怕自己的视线被发现，又撇开。不久时，再看回去。

众人统一关注的方向，不出意料地，站了的人是施西风、秦都尉，还有一个……我大约是不认识的男人。

我停下脚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楼上下去。

施西风很快就发觉了我的脚步，不着痕迹地向着我转过身，给我在他们三人之间空出了一个位置。

夹在秦都尉和施西风中间的男人眼神也跟着落在了我身上。

不开玩笑，那一瞬间我当真汗毛直竖。这真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近乎叫人窒息的寒意，只在第一眼的那一刹那。

没有来由的，我眼神心虚地晃了晃。

看那个人的第二眼，那种可怕的感觉几乎全部消散了。

那是个看起来和秦都尉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两行眉毛斑白。他很白，白的怪异，且不让人羡慕。他脸上的雪白几乎不藏着血色，两颊平坦地跟被熨斗熨过似的。

看着苍老，又好像没有很多皱纹。

法令纹很深，脸的两边垂下来两坨松垮的肉，如同被熨斗熨过拉直后多出来的两块脂肪。。

“这位便是小女。”施西风看着我说道，“绵绵，这位是管平管大人。”

我走过前去，很勉强地再看了那奇怪的男人一眼，说道：“管大人好。”

管平抬起手，半掩嘴唇，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女，施小姐，幸会。”

我头皮发麻。这男人的声音好尖，而且说话的时候还翘兰花指。

哦……这人该不会就是太监吧。

是了，八九不离十。

我也不知道怎么搭腔。

施西风这时候说道：“小女还得忙着今日的乐会，需要先失陪了。”

管平乍得变了脸色，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随即只是点点头，我顺着施西风的话，直接离开了。

这个人真的好诡异。

能让秦都尉和施西风这样夹在中间说话的，这个太监肯定不是地位低的太监。以前看电视剧都有什么东厂太监，可牛x了，权倾朝野、武功超强。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武功。

“诸位大人，乐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入座。”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那个秦都尉琴房的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