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到目标身后的时候,这家伙还在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惬意地撒着尿。
没有任何过多的动作,连以往猎杀目标时习惯性地冷笑也没有,抬起左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着他回过头来。
大概是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打扰了他原本畅快的“放水”,这家伙居然还打了个尿颤。回过头来,他正准备开口骂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打扰他撒尿时,却只剩下用手捂着脖子“嘶嘶”喘气的份儿,而那表情上的惊愕,表示着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的遭遇竟是事实。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华丽的抹喉,不过,要是石榴那混蛋,一定又会嚷嚷我亵渎了他杀人的艺术。因为,我是在厕所里挥刀切断了目标的脖子,显然,厕所这地方,肯定与艺术那两个高雅的字眼儿搭不上边。
轻轻扶住目标倾倒的身体,让他慢慢地滑坐到地上。他的眼里写满了惊恐,他的左手正死死地捂着自己不断冒血的脖颈,他伸出右手想要抓住我,可他显然不会成功。
摇了摇头,我放轻脚步走到了窗户边上,然后,轻轻地拉开窗户,将绳子的爪勾往窗户上一挂,右手抓住绳索,一个轻巧地腾身,便从六楼滑了下去。从六楼滑到地面,只需要短短数秒的时间,等目标的保镖们察觉不对劲儿进去察看的时候,我就早已经溜得没影了。
一击必杀,然后远遁千里,这是杀手生存的不二法则。那个被我一刀抹断了喉咙的“投机商”不可能有活下来的希望。所以,我不用担心这家伙没死而导致任务失败。如果他要真是命大的被人抹断了喉咙还能活下来,那只能证明这家伙还不该死,或者说,不该被我杀死。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任务只能换个人来进行了,反正,我是不会再来杀他第二次。因为,杀手界有个不成为的规矩,或者说是一种迷信。如果你的目标不能被你一次杀死,那么,你就不要抱希望再第二次杀他,如果哪个杀手有这样的想法,甚至把这想法付诸于行动,那只能证明这个杀手是个笨蛋,而通常,这种笨蛋,会死在向那种命不该绝,或者说不该被自己杀死的目标的第二次出手上。
我不是那种笨蛋,我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从切开他的脖颈到他因大量快速失血而死忘,整个过程不会超过5秒钟。也就是说,等我从六楼滑到楼底的时候,这个身价过百亿,有着众多保镖日夜保护的风险投资商,已经成为一具肢体还在抽搐,尚还温热的尸体了。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不可能把他救活。
一击必杀已经被我完成,剩下的,则是远遁千里。这种恶性的杀人案,而且受害者还是知名的成功人士,警方的反应速度,肯定不会慢。故而,我必须得赶在他们完成布控之前离开。否则,一个不慎,就又可能来一场亡命天涯般的逃亡了。
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通过安检之后,广播里好听的女声正在提醒着旅客们,从上海飞往香港的最后一班航班开始检票登机。而机票,则是在得手之后,就已经通知罐子帮我订好。
排队登机的时候,透过候机厅高大的玻璃墙向外望去,夜晚的上海依旧不知疲倦地散发着她迷人的魅力。只是,在这城市闪烁的霓灯下,又有着多少罪恶正在发生?
引擎开始旋转,波音747巨大的身躯开始在跑道上慢慢地滑跑、加速,直至一飞冲天。而我有些紧张的心情,随着飞机离地时的那股失重感,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任务至此,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等着相应的酬劳,划进我的账户里。
透过舷窗,我最后一次俯瞰着夜色中的上海。那无数闪烁的灯光,如同一颗颗闪亮的星辰,然而,在那些星辰的周围,却始终有着它们无法照亮的黑暗。而黑暗,永远是滋生罪恶最好的温床。
轻轻吁了口气,我开始闭目养神。我真的应该算是逃离这城市的吧,不是因为我害怕警察的抓捕,而是因为,这里,有我急切想要逃避的东西。在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我还需要一层坚强的伪装来包裹自己。而这城市里,有足以撕碎我伪装的存在,所以,我不得不逃离,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