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想法很冒险,如果狼群因为我们杀了它们的首领而老羞成怒,誓要撕掉我俩雪耻的话,我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这种可能性相当的大,毕竟我们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狼,狼的天性里有着几近疯狂的嗜血和凶残。
正当我犹豫着到底是不是要杀掉它们的首领以震慑狼群时,头狼又伸长了脖子长长的嚎了一声,而随着这一声狼嚎,一直冷冷地注视着我们的狼群开始向前移动,一步一步,伴着粗重喘息的移动。
我们慢慢退,实在不行就开枪,郑建军轻声说道。然后,我们开始慢慢地后退,一步一步,小心而又谨慎,生怕因动作过大而激怒了眼前的狼群。
人和狼之间依旧保持着静默的对峙,只是,这对峙的阵线在缓慢地移动,狼群在前进,而人在后退。无可否认,我的心里很紧张,手中的枪被我攥得紧紧的,搭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已经快不受我的控制,要将扳机压下去了。
“放松!放松!”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要冷静,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冲动。
见到两个不速之客开始后退,头狼又是一声长长的嚎叫,这声凄厉的狼嚎落在耳里是如此的令人心惊胆战,让我差点就忍不住扣动了扳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往前推进的狼群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所有的狼都昂起头对着夜空长嚎。
它们这是干什么?我不解地盯着眼前这仿佛精力过剩,要靠嚎叫来发泄的狼群,搞不懂它们这是什么意思。
“虚惊一场!”郑建军突然说道,说完,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什么?”我问道,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没什么,就是虚惊一场。”他轻声说道,“走吧,还是慢慢地后退,它们应该不会再前进了。”
虽然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可见他又开始缓慢地后退,我也只好跟着,只是,我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停止了嚎叫,正用绿油油的眼睛注视着我们的狼群。
狼群果然没再前进,只是,那头狼又伸直了脖子对着天长长地嚎了一声。这一次,我似乎听明白了这嚎叫里的意思。那是胜利的宣言,仿佛在告诉的它的臣民,入侵者已经被吓退了,也仿佛是在警告我们,不要再进入它的领地。
我们在狼群的注视下继续后退,直到再看不到那惨绿的,令人骨头发寒的绿光,我和郑建军才转过身拔足飞奔,而等到我们觉得已经跑得足够远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从心底泛起的疲惫和脱力的感觉,让我们不由自主地瘫在了地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等缓过劲儿来时,我和郑建军一人点了一支烟开始死命地抽,似乎那燃烧的烟雾能消除我们心底的后怕一样。随着心情渐渐从紧张中恢复过来,我也想通了狼群为什么会放过我们。原因其实很简单,忙于逃命的我们闯入了这群狼的领地,对于入侵者,狼群当然不会对我们视而不见。所以,它们要将这两个胆敢侵入它们的地盘,打扰了它们休息的不知名的入侵者赶出自己的领地。
我们的镇静救了我们,如果当时我们表现的惊恐和慌张,那这些食肉的恶狼肯定会冲上来将我撕成碎块吞下肚去。但是,我们的镇静让它们看不透我们的底细,所以,它们选择了**,将这两个闯进了它们领地的入侵者吓退。
郑建军说,兄弟,咱俩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对于他的感慨,我只有苦笑的份儿,这也叫命好?命好的话就不会碰到这档子事儿了。这样的好命,不要也罢。不过,想归想,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掌管幸运的女神,又一次照拂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