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缓缓起身准备离开,走了约莫有五六个步子。
白袍男子看着那个比来时苍老落拓了许多的身影,轻轻叹道。
“为了他们母子,跌境至灵玄,此生恐再难踏入灵天圣人境!”
“做这一切,当真值得?”
老人停了脚步,转过头低声回道。
“为了一个承诺”
白袍男子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再次叹道。
“得黄金万两或得无上神通,都不如得剑狂一诺啊”
灰衣老者怔怔而立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可惜还是未能胜你。”
白袍男子百感交集,如果自己不是因为天衍宗宗主特殊身份,说不定可以和他结交一番,就方才那番话之后,叶沧澜在他那里的印象就不止是敬畏了,更多的是倾佩,如此高义薄云,世间唯有少数人而已,剑狂一诺,可谓是千金不易。
随着叶沧澜离开大坪后,门口的江湖客也相继离去,天衍宗内外恢复了往日平静。
两天之内,这场名动天下的对决已然被传开。
………
两天前。
青州城主干街道上人们熙来攘往,络绎不绝,两位少年盯着墙上的悬赏文书看了许久。
余阳说道。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至今没能侦破,除了司天监的悬赏文书之外,旁边还附加了一份悬赏令,因为死的是青州城首富的嫡长子,惹得这位富商愤怒至极,放言道,谁要是能破获此案奖赏五百两银子。”
“司天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叶安疑惑道。
“相当于青州城的青天衙门,曾侦破案件无数,这次他们真是黔驴技穷了,不得已才向外界公布悬赏文书,你看这最下面一条,提供有用线索者也可获得十两银子”
“跟我讲讲案子的详情。”
叶安心中颇为好奇。
“我只知道个大概,具体还得去司天监”
余阳话音刚落。一位女子凑了过来接着余阳的话:“这个案子我倒是知道一二,告诉你们也无妨,难道你们也是为了银子?”
“这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前些日子有好些人像你们一样前来领赏,尽说些没用的消息,结果银子没有拿到,却被司天监的衙内轰出了门”
眼前这位女子面容冷俊,一顶黑色帷帽,配着一身黑衫,手执一根银色长枪,颇有飒爽英气。
余阳凑在青衫少年耳边喃喃细语:“看她这身装束,想必是司天监的人”
叶安正了正衣襟,恭敬作辑道。
“在下叶默,来自青阳国的一个小山村,这位是我刚结交的好友,,姓余名阳,书院弟子,弈棋一脉”
“这次是为了来断案的,劳烦姑娘带我去现场勘察。”
叶安故意搬出余阳书院弟子的身份,目的是为了让眼前这位女子减少不必要的猜忌。
正如叶安所想。
黑衣女子心中想道既然是书院弟子,其中自然会有一些智谋奇才,兴许能看出一些师兄师姐不知道端倪,尤其是书院弈棋一脉的子弟,那一脉可是出过诸葛青衣和叶风眠那样的人物。那种大人物聪慧的可怕,不仅对天下局势了如指掌,而且能快速侦破一些诡秘悬案,说是断案如神也不为过。
“司天监少监墨浣,既然是书院弟子,跟我来吧。”
一盏茶的时间,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座名叫瑞云轩的酒楼,楼下门口有两个类似墨浣装束的黑衣男子看守着,门框处出贴满了封条,得到黑衣女子示意后,三人才进去。
瑞云轩是一间丝毫不逊色玉楼春的酒楼,地段极好,尽管窗外是车水马龙,一关窗,一盖不闻不见,又是一方清净优雅的世界。
领头的墨浣一边端量着酒桌一边向青衫少年介绍着案子:“死者名为陈清华,是青州城首富陈昇的嫡子,一个月前的午时,为他同袍张博接风而在瑞云轩宴请宾客,一开始还好好的,到第三杯酒下肚之后就突然口吐鲜血,重重地栽倒在桌案上。事后司天监的人赶了过来封锁了现场,仵作验尸后得知是砒霜中毒,但是所有杯盘中并没有检测到砒霜,所以很奇怪。”
“奥,那儿就是他当时坐的位置”
墨浣指着阁楼靠窗处位置说道。
“当时就他一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