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青,你确定是这里?”谢和欢抬起头,看着眼前破旧的道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箬青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会儿,“应该是这儿吧,我亲眼看着连翘姐姐走进这条巷子的。”
谢和欢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不然偌大个巷子,她们两个人要走到时候才能找到人。
巷子外正好有个瘦老头坐在那儿抽旱烟,于是箬青上前礼貌地问道,“大爷,我想问问,您今天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粉裙,长的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路过这里?”
瘦老头拿下旱烟,掏了掏耳朵,“啥?你说啥?大点声音啊!”
箬青也实诚,提着一口气大声地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瘦老头这会儿听清楚了,连连摇头,“没有,没看到过。”
看来在这大爷的嘴里是问不到什么了。
箬青回过头,有些为难地看着谢和欢。
谢和欢想了想,走上前来温声道,“大爷,那您知道这里有谁在国师府干过活的?”
“这我知道,你问的是不是李家那丫头?她在国师府当过丫鬟。”
谢和欢和箬青对视一眼。
为了确保不找错人,谢和欢试探地问道,“她是不是叫连翘?”
“对,没错,就是她。你们是她什么人?”
瘦老头上下打量着两人,不放心地问道。
箬青赶忙摆手,“大爷,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探望连翘姐姐的,只是不知道她住在哪儿才来问你的。”
谢和欢附和,“是的是的,大爷你看我俩这样子哪里像坏人的样子。”
“你们要找连翘,前面左拐角第一家院子就是。”
瘦老头收回视线,叹息道,“刚才大爷也不是故意要怀疑你们的,连翘她爹娘死后,家里欠下了不少债,她一个人带着她弟弟哪里还的上啊,这些年来,天天都有人找上门来要她们还钱,我们这些邻居,也只能这样帮她们挡上一挡。”
箬青听得连连点头,“连翘姐姐真是太不容易了!”
谢和欢一个暴栗敲在了她的头上,拎起她的衣领,“箬青,不要随随便便就同情别人,我们该走了。”
又回过头对瘦老头道谢,“谢谢大爷了,我们这就去看她。”
箬青有些委屈,“夫人,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连翘姐姐了吗?为什么现在提都不让提啊!”
谢和欢讨厌连翘吗?
谈不上。
她毕竟不是原主,没有办法与原主共情,体会不到原主被曾经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连翘于现在的她而言,是好是坏,都不值得她在意。
如果不是今天箬青的恳求,想来她也不会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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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把昏睡的小澄抱到了床上,给他细心地掖好了被子。
刚才拎的包袱掉在了地上,连翘捡了起来,翻出了里面的黄纸包,这里面是她今天刚给小澄买来的药。
药味呛人,连翘拿来瓦罐准备到院子外煎。
火苗逐渐地旺盛了起来,连翘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随着白烟的冒出,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阵苦涩的药味。
不过半个时辰,药便煎好了,连翘用白布裹住把柄,小心翼翼地倒在了碗里,准备端进房间里。
“咚--”
这时门响了。
连翘有些纳闷,这会儿能有谁来看她?
但她还是放下药碗,起身去开门了,“谁啊?”
门一打开,连翘正好对上谢和欢主仆二人的视线。
连翘后退几步,神色有些不安,“夫人,你怎么会来?”
谢和欢一挑眉,“连翘,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吗?”
“哦哦,夫人,您先进来。”连翘慌忙侧身让她们进去。
谢和欢率先进去,打量着院子的环境。
一个磨盘,一口井,几堆柴火,再加上屋舍旁边的鸡圈,就是这间院子所有的东西了。
院子不大,但胜在干净整洁,就是几间屋子有些过分的破旧。
谢和欢扭过头,问连翘,“我记得不管是在国师府还是在将军府,你的月钱都不少吧,怎么不把屋子修缮下,住的也舒服点。”
连翘有些局促,“家里面的银钱都用到别处了。”
谢和欢闻了闻周围弥漫的药味,看着桌上的药碗,“是你弟弟生病了,把钱都用到给你弟弟治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