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蛋,你等我一下!”
离锋看她的目光却不大友善:“你何时在太玄宗有人的?”
他还打着把李天风打包送走的主意!
李天风意识到这点,面色骤冷。
“我认识什么人,与你何干?人家长老说了,我来就收!”
此时就坐在水镜前、被掌门和前辈包围着的斜玉警铃大作。
“什、什么后台?我不知道啊!”
怀玉凉凉道:“师妹别慌啊,这里可没人怀疑是你。”
斜玉:……真的吗,我不信。
她左望望,右望望,眼中写满绝望。
这下好了,试炼到最后一步,候选人就剩下三个。
一个没有梦想,一个没有修为,还有一个心魔凶到吓人。
她忍不住询问:“掌门,您打算收谁啊?”
*
三个人并排走了进来。
然后一字排开,齐齐行礼。
姿势是离锋一早就纠正过李天风的。
坐在最高处的是掌门玉城子,旁边六位长老一边三位一字排开。
洞渊长老笑:“周白月,我记得你。”
上一届太玄宗还到中洲和别的宗门一起选弟子,当时的负责人就是洞渊长老。
他摸了摸胡须,道:“几年未见,你的修为倒是毫无长进。”
周白月:别骂了别骂了!
他面上浮现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口中道:“修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晚辈三样都缺,因而惟有放平心态一途。只是请长老放心,我一心向太玄宗,是万万不会动摇——”
周白月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道白光从斜里划过。
他那还算清秀的脸,就被一根晒得发白的蓍草割开,金光大作。
离锋的手已经按在了剑上。
怀玉语气轻和:“你倒是敏锐。”
方才正是他出的手。而那原本唯唯诺诺的青年人,却已经半趴在地上,头颅裂开,里面浮着一颗闪烁的晶石。
“你这恶心腔调,我一听便知是宋春朝那蠢货。”怀玉冷笑道,“怎地魔君大人今日竟得了空,专程回来探望我们这几个老弱了?”
那晶石浮在空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很是刺耳。
好一会儿后,才有温润男声传来。
“怀玉师叔的火气倒是一如既往地大。”他顿了顿,“我有事同师尊说、师尊——”
又是一道剑光,将那晶石劈裂。
动手之人正是从方才起便不曾说话的玉城子。
他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给人一种不曾动手的错觉。
“倒是叫你们见笑。”然而那修长有力的手却极缓慢地收剑入鞘。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不止是斜玉,含光殿中众人皆在那一瞬警铃大作。他们暗自把宋春朝骂了千遍万遍,脸上却不敢表示。
“噢噢,这新弟子还在这侯着呢……”洞渊长老擦了擦汗,他差点把那晦气的家伙又引进门来,“两位小友,介绍介绍?”
“离锋。”那被一件轻薄衣衫围着腰臀的少年道。
他的头发早就被烧得只剩下短短一茬,脸上的皮肉也绽开,露出里面的经络,隐隐能见白骨。
他只剩下一只胳膊,从腰部往下只能看到模糊的血肉,前面流着脓水,后面却被烧得焦香一片。
洞渊:……
“算了,就说这么多吧。那个小楚啊,”他喊旁边侍立的医修弟子,“给这孩子治治先。”
“这位小友呢?”
李天风指了指自己,笑起来。
“李天风。”
她生得美丽动人,笑起来也十分亲切。
洞渊长老这一大早上的,遇到的惊吓也不少。又是凶残的心魔又是宋春朝批皮小咸鱼,心里很受震撼。对比下来笑意盈盈,看起来正常无比的李天风简直是令他老怀欣慰。
“还有呢?介绍介绍自己?你在咱们宗门有后台——”
“咳咳。”斜玉说,“介绍一下,我来吧,这女孩涉世未深,长老你别吓着她。”
她于是把卦象好一顿吹嘘,力图合理化自己开后门的行为。
“是的,我早知道她是咱们太玄宗的天选之徒,一定是列祖列宗,指引着我选她的。”
怀玉拨弄着手里的蓍草,忽笑道:“我却更看好离锋小友。”
斜玉感到一阵窒息。
她师兄咋回事啊?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拆她台!
“虽然掌门修剑,但太玄宗立派的两支,除了剑,还有术数。既然李小友暂时没有修为,那不如就在这里卜上一卦,诸位长老做个见证——”
斜玉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只能留一个人么?”
怀玉摇摇头。
“是掌门门下,只收一人。”
斜玉:“那好办,我把天风收了,那小酷哥就给掌门带——”
却见玉城子起身,转瞬已在李天风面前站定。
他问:“你可愿入我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