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也长吁口气。
胡惟仁继续说:“不错,白米确实是俺从临省运回来的,可俺听说,这白米是专门给京城朝廷的贡品可不是咱这些草民百姓想吃就能吃到的。俺还听说,这白米是朝廷感念咱天州县当年救驾有功专门划拨咱天州县的,这是皇恩,皇恩浩荡啊。”胡惟仁说着朝京城的方向,连连作揖。
周围的好多人也是纷纷效仿,连连作揖,议论纷纷。
“……”吴之也大吃一惊。他只知道,白米是胡老爷通过关系从临省弄回来的贡品,至于朝廷专门划拨,他还是头回听说。
胡惟仁又说:“还有,咱天州县好些大户人家,商铺,小贩也慷慨解囊,捐献了各种菜蔬和柴草,其中最值得大书特书的当属咱天州县的父母官朱知县一家包揽了所有的那个那个肉食。……”胡惟仁的话没有说完。
“行了,胡老爷,你就别白话了。俺家那点事,鸡毛蒜皮,不足挂齿。”有人打断了胡惟仁的话。随着大嗓门,一个人一瘸一拐挤进了人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三。其实,他也早来了。将将半道上听说有人拦轿喊冤,朱三确实吓了一跳。可无奈腿脚不争气,越着急越走不快,等他一瘸一拐赶到县衙门口时,当看到拦轿的人原来是胡府的奶娘,他反而放心了。胡府奶娘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老妇人也来县衙击鼓喊过冤,尽管他也觉得其中好像有些……但老妇人到底是谁?是是非非牵扯到胡府的家务事,他也说不出个河漏拔的面[注:1]来。眼瞅着钦差为这事和御猫还有胡老爷僵持不下,出于种种考虑,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躲在人群中看热闹。不过,奶娘走了,事情不了了之,眼瞅着胡老爷替自己评功摆好,他不得不出面了。瞅瞅围在四周的人群,朱三双手作揖,哈哈一笑,“老少爷们见笑了,俺朱三家啥底子,不就是个卖肉的屠户,别说还是自家养的,遇上这事,咱小哩小气的不出点血,那日后谁还照顾俺家的生意,俺老婆孩总不能守着肉摊喝西北风吧。”
众人哄堂大笑。七嘴八舌。
“行了,老少爷们,”朱三指指东面,吸溜下鼻子,深吸口气,哈哈一笑,“都闻见了吧,好香是吧?”摆摆手,“都别楞着了,赶紧吃去吧,白米饭大烩菜,去吃了可就不赶趟了。”
眼瞅着众人都走了,朱三耸耸肩,一瘸一拐,不紧不慢走到轿子旁,瞅瞅轿子里正襟危坐的朱颗粒,双手作揖,嘿嘿一笑,声音压的很低,“钦差大人受惊了,天州知县朱三给大人赔罪压惊了。”
“你……”朱颗粒依然正襟危坐。脸色铁青,眼睛直视前方。
“小样。”朱三鼻子一哼,撇撇嘴,脸几乎贴到了窗跟前,依然嘿嘿一笑,揶揄道,“老东西,清官难断家务事,咋样?还是一笔糊涂账是吧?”
“臭小子,姗姗来迟,还敢臊达本官,存心看本钦差笑话不是?”朱颗粒眼睛瞪的滚圆,但始终没有正眼瞅朱三一眼。
“青天大老爷,你可冤枉死俺了。”朱三一脸委屈,双手连连作揖,“小民可不敢冒犯钦差大老爷。小民知罪。只是……”
“行了。”朱颗粒摆摆手,“臭小子,这事回头再说。你听好了,”指指天,指指窗外,呵呵一笑,“自古道:民以食为天。这全城的老百姓都吃白米大烩菜去了,咱这些父母官忙活了大半天,总不能饿着肚子在大街上唱‘空城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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