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想着当初在从幽州返回长安路上的一情一景,恍如昨日,他闭上了眼睛。
如英低头跪在了地下,心脏处鲜艳的血液顺着匕首往下缓缓滴淌,把膝下都染红了一片。可她的面容无比的安详,放佛解脱了一切,风儿飘动着她的发髻,死有何苦呢......
谢旭拔掉了如英胸口的匕首,背上了她的尸体,系着许坦章的人头。迈着稳当的步子径直往暗道口而去,却见地上已经横尸遍野,所带来之人都已尽墨。谢旭心情悲怆,可他也容不得再多逗留。毕云翔的坟墓就在城北,他进去先背着如英的遗体去了那里。
暖风频过,坟头上已经长出了低矮的绿意。谢旭以剑为犁,把坟土刨开,将如英的尸体放了进去,与毕云翔同棺。契丹女子生性奔放,并不以此为意,而毕云翔,他临死之时真的恨如英吗?谢旭不知道,也不愿去猜了。
草草弄完一切,谢旭浑身血污,发髻凌乱,看着无比颓败。腰间挂着许坦章的脑袋,本来打算先回王府,转念一想,对谭玄始终放心不下,就又转道去了趟空台阁。
天已经大亮。空台阁被早就赶来的官府差役围的水泄不通,谢旭跳到旁边的大树上居高临下的观望,却一个尸体也见不到,应该早被抬走了。但到处的斑斑血迹和刀剑砍划的痕迹告诉了别人,这里曾有过一阵恶斗。
谢旭没能探查到谭玄的身影,不免心思焦虑,可他相信谭玄不会就这么死去的。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要先回王府,既可以利用王府的力量寻找谭玄,也要向李涵禀告今日发生的一切。
时间回到这日的卯时初,天空正混沌不清,一匹马拉着一板车的肉菜往朱府后门去了。这是每天都会来送菜的,有时一天两次,周围的探子不是没有偷偷跟踪过,只是都一无所获,况且这家菜农在长安亦是远近有名,并无嫌疑,渐渐的就都懈怠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菜农又出了府,骑着那匹马,带着一个空荡的板车离开了。顺着回去的路走了两三个街道后,菜农忽然停下解开板车,一路从城西快马绕到了城北水塘,下了马,万籁俱静。他偷偷从草丛处游进水里,几个起伏就游到了预定的地方,只见菜农猛吸了一口气,迅速潜入水底。过了一会儿,城外护城河,一人探出头深深的吐纳了一番,正是那个菜农。他趁人不备,爬上了岸边,钻入了一片树林里。远处,火把通明,显是聚集了不少人。菜农跑了过去,诸人皆对他抱拳。此刻,他一把揭掉人皮面具,原是朱克融!
王硅也在众人间,恭敬作辑道:“恭喜朱将军终于顺利逃出啊。”
朱克融回首望着被淡淡夜色笼罩的长安城,冷冷一笑,接着对王硅道:“此番能全身而退,还得感谢王坛主的襄助之力啊。”
“朱将军过誉了,在下不过略施以微薄之力罢了。还是将军智勇双全,所以能临危不乱,安然脱身。”王硅笑道。
朱克融默然点头,神情里亦是赞赏之色,道:“都准备好了吗?”
王硅一脸自得道:“将军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前方到华洲,便有徐家接应。接着再往前走,由漕运水路五日内可直达卢龙境内。”
朱克融面露笑意,点头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这就出发吧。”说着,踏着马镫,跨上马鞍。
王硅在马下恭敬道:“朱将军若成了大事,还望不负你我的约定。”
朱克融一声大笑:“放心,我若执掌了卢龙,必会暗中襄助阁下步步高升,待时机成熟便讽喻朝廷以你为节度使。之后,你我互为犄角,天下岂不在我等扺掌之间,可不要相忘富贵啊。”
王硅闻言大喜:“朱将军放心,今后若有效劳之处,必当犬马!”
朱克融一团笑意,扬鞭一击,快意非常,带着随从四人立刻狂奔而去,片刻便在天际处消失了踪迹。
王硅远远的望着,直到一点都看不见,天蒙蒙亮了。王硅转身,对着剩下诸人冰冷道:“该我们收收尾了。”
这厢,萧子俨背着昏迷的“朱克融”一路往城南的右坛秘所跑去。萧子俨心想,利亨皮草铺是不能去了,那里太惹眼,左坛也知道。朱克融若是与王硅有勾结,皮草铺必然首当其冲。城南的这处秘所,就藏在近郊的地方。附近人迹罕至,离皮草铺亦不算远。他已经和许坦章约好,完事之后就在此地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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