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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偷袭

谢旭心想,严如对偷袭一事的态度未免轻率随意了。不仅是使团侍卫,尾随的青衣门也折损无数,但他不仅未显出丝毫担忧重视,即使表现的厉声厉色也流于做作。

镇州离幽州六百里之远,但有程武阳护卫,又在卢龙军境内,一路并无曲折。谢旭与程武阳在悠悠路途里却是相谈甚欢。两人探讨九州武学,谈论兵法行伍,聊些青竹古史,倒十分投趣。谢旭之前对河朔藩镇观感不佳,原本以为程武阳不过一个燕代兵痞。没想其胸怀大志,言谈举止出人意表,待人热忱,有长者之风。谢旭亦能看出程武阳在普通卢龙军兵士心里威望甚高。他几次有意无意在交谈中说起偷袭之事,但都被程武阳巧妙回避,这倒坚定了谢旭关于此事与卢龙军的确关系匪浅的推断。

幽州城即在眼前,程武阳与谢旭并骥在前,程武阳笑道:“幽州乃苦寒之地,不比长安繁华,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谢兄弟见谅。”

谢旭也笑道:“程司马多虑了,下官自小长于乡野,饥寒交迫也是等闲,粗茶淡饭便是珍馐。一直听闻燕赵多感慨之士,早有神思向往,本以为今生无缘亲临。今日得来,也算不虚平生了。”

程武阳听出言下颇有调侃卢龙军之意,笑道:“谢兄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自安史板荡,九州纷扰不休。凡人所求不过一天两餐,温饱不愁,庙堂之事非我等所能参预。想当初曹阿瞒挟天子令诸侯,然而安定海内,平定乱局,亦非此人不可。”

谢旭委婉道:“慎言啊,这不是臣子该说的话。”

程武阳“呵呵”一笑:“谢兄弟所言在理,如今卢龙军既已归于朝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谢旭点头笑道:“不知幽州有何名胜古迹,在下闲来可以一游。”

程武阳道:“燕昭王的蓟北楼,高齐时建的长城。此外,幽州多山,连绵的雄伟峻峭,天险横出,登高望景,殊为绝色。当下正是腊寒,可能不合时宜。幽州城你毕竟不熟,若要外出,我可派人为你引导。”

谢旭嘴上道:“那就麻烦程司马了。”心里却想,无非是找个人盯着我罢了。

快临近幽州时,程武阳派人快马加鞭入城通知。所以等到了幽州,刘总已带了迎接的仪仗候在城门前。严如下车,举着圣旨,在场诸人均匍匐在地。严如宣读了旨意,无非是加刘总一些虚职头衔以及对卢龙军归诚的溢美之词。

刘总接了圣旨,与严如一番寒暄。谢旭见刘总四十来岁,白发参差,双脸消瘦,颧骨突出,目光暗淡,显然有些颓唐憔悴。

日到中天,刘总领着诸人参加午宴。

外面凄冷依旧,远远望去,北国一片萧凉。大堂里放置着十多盆烧旺的炭火,即使天寒料峭,屋内依旧温暖如熙。所有人盘坐在毛毯,刘总在上方主位,严如在左边客位之首,谢旭其次。

待侍女们摆放完成,飨宴开始。

刘总开口道:“中丞远道而来,辛苦了,先敬您一杯。”言罢,举杯相邀,两人一饮而尽。

严如道:“刘公忠心朝廷,圣上十分欣慰。下官身受皇命,即便万里亦当不辞劳苦。”

刘总推辞道:“哪里哪里,我本就是天子之臣,自当忠君报国。听闻严中丞在河东遭遇贼人埋伏,实感震悚。”

严如道:“让刘公受惊了,不过是一些胆大妄为的宵小之辈,所幸不辱使命。”

刘总叹息道:“河东做事未免太过不小心了,我之后定上疏朝廷,参他裴度一本。这事我已着程司马细加查验,相信会给朝廷和中丞一个交代。”

严如夹了块烤羊肉,道:“那就有劳刘公了。”然后细嚼起来,“不错,不早不晚火候刚刚好。”

宴席继续,谢旭见刘总精神不佳,除了偶尔与他人推杯敬酒,时常目光呆滞,眼神放空。半晌,酒足饭饱之际,刘总突然慌张喊道:“大哥,不是我!我是被逼的!”他神情恐惧,身体不听使唤般颤抖不已。

谢旭和严如均是一惊,其他在场诸人要么神色略带无奈,要么习以为常。程武阳尴尬道:“严中丞见笑了,刘公近来身体不适,我看还是先让他回去休息吧。”不等严如回答,程武阳差了两个侍女将他搀扶下去。

场面一时尴尬,过了会儿。右边坐席一个戎甲披身的汉子,三十不到,脸大腰圆,忽然站起身,手举酒杯往对面走来。他脸色红晕,显是喝了不少。

此人到了严如面前,举杯道:“严中丞,卑职冒昧,可否讨您一杯酒喝。”

严如瞪着眼,跽跪道:“你是何人?”

程武阳见状,赶忙起身:“此人乃我帐下偏将朱克融。”然后呵斥道:“克融,莫要放肆,这可是宣慰使大人!”

朱克融“哼”了一声,笑道:“中丞真是小气,一杯酒水都舍不得。”

程武阳冲着朱克融怒道:“少说醉话!快坐回去!”

谢旭心里鄙夷着:这些河朔丘八真是浑身痞劲,怪不得一直不安分。

严如傲慢道:“朱克融?咦,不知和朱滔可有关系?”

朱克融笑道:“正是我祖父,但他晚节不保,可惜了啊。”朱滔原本割据卢龙军,僭位称王,后来屡被朝廷所败,无奈请罪入京,最终死于长安。

一股无明业火直往谢旭心上窜,他忍不住嘲弄道:“乱臣贼子亦得善终,当真是可惜的很。”

朱克融诧异了一下,斜瞪着谢旭道:“阁下又是哪位?!”

谢旭并不看他,正视前方道:“宣慰使团侍卫统领谢旭。”

朱克融“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哦,就是那个被偷袭了,只身逃出的统领啊,好生令人敬仰,哈哈。”

谢旭心中怒火炽旺,寻思不能在这里失了体面,便冷冷道:“朱将军,现在宴席正酣,不妨你我比试一番,权当增兴了,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朱克融回到座位,倒满了一杯酒洒在地上,洋洋自得道:“行,这杯先敬你了。”谢旭咬牙切齿,暗自道:且让你得意,等会儿有你好受!

程武阳见势头不妙,严肃道:“这里是宴会,特地为严中丞和谢侍卫接风洗尘的。”然后转而加重语气对朱克融道:“不是校场,干些大煞风景的事。克融,你要再惹事,休怪老夫动用军法!”

朱克融见事不成,饮干了杯中酒,散漫的退坐在毛毯上,斜着眼睛笑道:“没意思,谢统领,望你在幽州玩的开心。哈哈……”

谢旭不愿再搭理他,对着程武阳施礼道:“程司马,是在下刚才冒昧了。”

程武阳笑道:“今日但求一醉,不论其他。来,再敬你一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宴会的氛围又渐渐活跃了起来,酒是好酒,虽比不上宫廷里的琼浆玉露,但后劲胜之。在场嗜酒的军旅之人居多,谢旭不知不觉又多饮了几杯,许久没醉过了,他有些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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