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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是一桩!

夜色深沉,一轮勾月独挂中天,秋意气寒,枯枝败草上隐约可见一层冰霜。当计班头恍惚间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身在城外一座破庙内,脸颊和胸口仍旧吃着痛。却发现旁边坐着一人,此人面庞清秀透似玉盘,剑眉深目炯炯有威,好个俊朗的少年。一堆篝火上正烤着几只田鼠,少年撑开双手正在烤火,看到自己起来只是微微撇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你好大的......的胆子,我可是兖州城......的......的总班头计双山,看你......你年纪轻轻,到底是何图......谋?”

他脸颊肿的像馒头,说起话来不免嘌嗦不清。

谭玄一言不发,依然伸着双手轻抚着温熙的火苗,面色铁青,突然转头甩过来一个凌厉的眼神。计双山顿时心下一阵惶恐,这少年到底是为何而来,将自己掳到这里又是所谓何事呢?不过既然留了自己的性命,必然也有原因,这会儿他脸疼的厉害,也只好闭口不言。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谭玄缓缓吐出几个字:“计班头锦衣玉食惯了,恐怕过不惯这样的时候吧。”他话音深沉,略带一点沙哑,显是在压抑一番情绪,听得计双山背脊一阵发冷。他也只好忍着疼,喃喃道:“你......到底想要什......什么,我计某人但凡......有的都给你好了,只是我......上下有老有幼,只求捡的......半条性......性命。”说完,不免痛的又捂起脸来。

“计班头有老有幼,岂不知许多人家里也尚有老幼,却惨遇不幸,家门遭变!犹如人间炼狱!”谭玄越说越大声,最后连双手都不住的颤动起来,直看的计双山心里悸惧不已,暗想这少年难道是谭家或窦家的漏网之鱼?他不得已又喘了口气道:“少侠应是......有难......难言之隐,不妨......不妨告知在下,身为一州......班头,我必当......竭尽心力,为......”

话未说完,谭玄已厉声道:“你们这帮衙吏除了敛财欺民,能有什么作为!遇事昏聩无用,事不关己就吃喝嫖赌,与恶人沆瀣一气,殊为可恶!”

计双山无缘无故被一个后辈训斥了一顿,心情甚是不佳,但此时又如何能发作,只好赔着笑脸道:“少侠所说的......的是,坊间衙吏行为多有......不歹,是在下上导无方,若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还望少侠高抬......贵手。”他这时只希望能够早点脱身,于是接着道:“少侠......想要什么,可随在下......回去,金财细软任由您挑......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可随意......差遣。”他说完了话,只感觉双颊都火辣辣的疼起来。

谭玄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对你搜刮来的脂膏没有半分兴趣,我只问你三个问题,都答出来的话,自然就放你回去,如有半句隐讳,我这把苍刀可饶不了你!”

计双山不住的点头称是,“少侠尽管发问,在下怎敢不实言相告!”低下头,双目却不停的打着转。

谭玄来回踱了几步,右手轻抚刀柄道:“第一问,谭家上下到底是何时遭变,如何遇害的,遗体又安放在何处,作为一州班头,不会不知道吧。”

计双山慌忙道:“这个......这个......我只知道谭家遭变一事是在七月二十七,遗体现已下葬,就柩于兖州城南外的短青岗,这......这也是朝廷直接下达的指令。”顿了一顿,“至于谭家是如何遭变,这......这实在是难倒在下,只推测是盗贼犯境,差役赶到时,谭府上下已成一片火海。”言罢抬头观察了一下谭玄,只见他一双红澄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计双山慌忙低下头道:“不过此事很是可疑,盗贼能......能这么轻易就潜入兖州城,找到谭家,定......有内应作帮。只要在下一番细查,必能得到蛛丝......马迹。”

谭玄心下思量道:七月二十七距现在有十九天了,自己是七天前接到父亲书信,这信果然是伪作的,只为引自己出山,斩草除根。盗贼之说绝无可能,窦迟口中的青衣门想来嫌疑很大。但这些人到底是何目的,为什么下如此毒手?王守澄估计是脱不了干系的,可个中蹊跷,却怎么也不明白。想及于此,谭玄双拳紧攥,咬牙切齿。

计双山见情状也不敢多问一句,只在心内盘旋道:这少年恐怕和谭家有些关联,只是谭家不是满门......啊......对了,谭奕好像还有一个儿子,自小就送出去从师学艺,难道就是他?!若果真如此,自己言语更该小心谨慎些好。

谭玄半晌回过神来道:“第一个问题暂且搁下,第二个问题:窦迟一家又是因何缘故?”

“这个就更难解了,窦公一向与人宽和,从不闻有什么私仇暗恨,灭门之人若不是恨透了他,怎么会如此辣手无情。”

“你对窦迟倒像是很了解嘛。”谭玄冷笑道。

“这......这不敢,但下官和窦公共事已久,还是有些......有些明白的。”

谭玄看他不像说谎,只是这两问都未能摸清,心下不免懊恼,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忤逆王守澄的命令,吩咐部下将窦迟一家的尸身藏起来?你一个小小班头,怕是别有目的吧。”

计双山脑门顿时一冷,心中连忙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和伍郎中及黄差役的话都被他听了去,这下可不好收拾了。

短暂的思想挣扎后,计双山决定兵行险招,他想这少年绝对和谭家关系匪浅,可以吐露些实言,但无论如何不能吐的一干二净。于是恨恨说道:“其实,在下一直都看不惯阉人祸乱朝纲。这次谭、窦两家的灭门之事,私......私以为都与王守澄脱不了干系。今上登基之后,王守澄逐步剪除了前朝与灃王交好的一干官员,非死即贬。谭公......一生精忠为国,克己守礼,但因为是灃王的老师,也惨遭株连,被满门荼毒,实在叫人痛惜。”

谭玄听完,胸腔一片激荡,他慢慢给自己理清了思绪,父亲之前做过灃王的老师,也许也是他的亲信。而王守澄支持的当今圣上也就是之前的遂王,两人之间多少会有嫌恶。遂王做上皇帝之后不问政事,只晓花天酒地,荒淫过活。王守澄把持了朝政大权,一手遮天,灃王因争位失败而被杀,覆巢之下无完卵,父亲也许的确是受此牵连。但......遂王登基至今,起码也有半年之久,为何此时大动干戈,且他完全可以罗织罪名,再行加害。为何要暗中派人刺杀,还要一门尽墨!属实令人心生疑窦。

只听得计双山接着道:“窦公不过表面和谭公交好,曾经暗地里几次嘱咐在下盯住谭府,所以我想窦公应该是和王公公有暗中联系,但这次窦府被灭门之事突如奇来,又让在下困惑不已。伍郎中传达王公公的意思显然要盖棺定论,这又让我起了疑心,所以只好嘱咐心腹手下先将窦府上下的尸身存住再说,过几天再请仵作前来验尸,行凶之人断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谭玄听完,沉思了片刻,道:“你手下有没有一个领头差役生的虎背熊腰,满面络腮,话如洪钟的吗?”

计双山略一思量道:“这倒不曾有过,只是的确最近两个月差役里多了许多......许多生脸孔。据窦公所言,近来兖州贼患猖獗,为了安民剿匪从邻州抽借的人手,所以也许是有,只是在下实在不晓内情,他们都属窦公亲管的。”

谭玄双眸转了转,按着刀柄缓缓推出半截刀身,冷冷道:“今日所言所语我姑且听之,他日若让我知晓其中有半句虚言,我必将你首级高挂于兖州城头!滚吧!”食指轻轻一扣,刀身响如龙吟,清音婉转。

计双山连忙抱手相谢,一阵碎步踉跄至门口,还未跨出庙门,只听得谭玄又传来一句“今晚之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你也应该明白。”计双山苦笑着道:“少侠今晚教诲,计某必......必当铭记在心,万不敢外露一句,少侠尽管放......放心。”

夜色微寒,谭玄又烤了一阵火,侧首望去,郊外夜色浓浓,起伏的旷野只有依稀分辨的轮廓连绵无垠,万物似静止了一样寂寂无声。在这样的晚上,人的心绪总是塞满了惆怅与孤独,理不清的回忆和现实在脑海里承接的回闪,是痴?是笑?是悲?是苦?全然不觉,也辨析不清,都是分明的江湖,恩怨情仇,死生忘矣!

谭玄立身站起,轻拂衣衫灰尘,绑紧苍刀,朝雾气莽莽的黑夜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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