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末,酷烈的秋老虎肆虐,玉弥港、玉弥城却是另一番景象,小溪潺潺,绿植成荫,海风徐徐,是休闲、纳凉的好去处。
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十里凉棚清风习习。
《玉弥义馆》!玉弥港的幻梨树前,布置了方圆十里的凉棚。
人头攒动,香烟袅绕,八方门禁排了八条长长的队伍,依次进馆。
正午时分,两头驮龟赶来,伸着长长的叉舌,涎水止不住流淌。
驮龟是有智生灵,先天的感应非常敏锐,玉弥港有好货。
“呀,义馆,我们有福了!”瘦弱的小姑奶幸福得快醉了。
一头驮龟载了百余数的熊孩子,另一头背了百余数的小姑奶。
虎头虎脑的一号?是眨巴着不大不小的眼睛,事情,没那么简单。
朴衣久不露面,甲士回了星空学宫,熊孩子失了约束,便结伴週游壶山陆的大好河山,玉弥港声名鹊起,两头驮龟日夜兼程赶来。
义舍,是乐天教的产物,星空豪门渐渐模仿之。
起初,义舍建于道场,负责接待朝圣的信众,是食宿免费。
随着道门兴盛,义舍不仅仅接待信众,也为过往的旅人提供方便。
一号望了望高大的幻梨,又低头沉思。
幻梨的种子,唯骆驼一支才有,且幻梨只开花不结果,无法繁衍。
没悟?
嘿嘿,骆驼之智通天彻地,每一颗幻梨的种子都有编号,有辨识的密码,此幻梨不是天照宇宙的存货,是骆驼即兴之举。
实言之,玉弥宫不是天照星域的土著,是外域人。
眼冒金光,俩驮龟疾驰,挑人少的长龙规规矩矩地,排队!
想吃免费餐、享用美食?可要守规矩,不能坏了好心人的心情。
俩驮龟是一家人,是夫妻档,曾跟熊孩子、小姑奶行走过星空,是见过世面、大世面的驮龟,标准的称呼?是熊先生、姑夫人!
一块牌子、一座神龛,还有一个大大的香火缸子,是盛香火钱的功德缸,每一个门禁?有一套完整的布置,庄重而肃穆。
一号、瘦弱的小姑奶?好像,眼神不太好,根本不瞧香火坛。
前面的人?是亦步亦趋,丢了香火钱,再引燃一柱信香,虔诚地躬身行礼,再恭恭敬敬地插进香炉,才施施然转身进了凉棚。
熊先生、姑夫人错愕,是接到头儿的暗示,赶紧地!
罪过啊,罪过,熊孩子不懂事,不要见怪。
悄无声息,俩驮龟溜进凉棚,值守少年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瞟来。
咦,怎么没有几个人?俩驮龟懵神,是进了一座凉亭,清清静静。
“欢迎光临!客人请就坐!”迎傧,漂亮的小姐姐热情周到。
一号的嘴里连连客气,眼里闪过疑惑,不对劲!
义舍是通称,哪怕叫《玉弥义馆》?它还是义舍。
漂亮的迎傧,机伶的小厮,能说会道的管事?
是大驿馆的标配,是黑了心、砍刀磨得雪亮的高消费场所,进门之前,要检查兜里的钱够不够,否则,熊孩子只好吃一顿霸王餐!
义舍只有义工,是没有工钱的义工,由信众、吃白食的人担任。
有吃有喝就不错了,还想漂亮的小姐姐养眼?
“我饿了,想吃桂花糕!”瘦弱的小姑奶?还没醒神!
谁不饿?呼拉一声,熊孩子、小姑奶四散,十人一桌,是规矩。
正好二十一桌,一百零三熊孩子、一百零七小姑奶,眼神殷殷。
小姐姐真周到,一只竹盘里放着彩绘的菜谱,活灵活现。
贵,太贵了,几是天价,一号坐腊,瘦弱的小姑奶凑近,嘀咕道:
“油焖大虾、清蒸霸王蟹、香辣白条...”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一号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小姑奶,甭只盯着菜,再瞧瞧下面的标价,每一样?至少十金币!
瘦弱的小姑奶疑惑,不解道:
“漂亮的小姐姐,不是义馆么?怎么,还标价?”
小姐姐笑了,露出细细的贝齿,没有不耐,是不厌其烦:
“《玉弥义馆》是为信众服务,有定量的简餐、免费餐,若想满足口腹之欲?还是要自掏腰包,不打折的,小妹妹,你不是信众!”
一号与瘦弱的小姑奶交换眼色,出门时,先生赠送两百枚金币以壮行色,参考壶山城的物价?是够熊孩子们挥霍一阵子了。
瘦弱的小姑奶?耳朵轻颤,是姑夫人解惑。
信众?是一人一枚香火钱,虔诚拜了圣女,才是信众。
而一伙小人扬长而过,驮龟迷了路,稀里糊涂来到普通的客区。
什么意思?姑夫人稳重,是善意提示,玉弥坊不好惹,悠着点。
十里义馆是一座幻阵,是凭主人的心意改变场景、路径。
瘦弱小姑奶心里有数,大声吩咐道:
“我们是出门历练,不是过奢华的生活,每人二十个三鲜包子、再加一碗鸡蛋汤,不满意?算了,大方一回,每人一个丸子瓜!”
漂亮的小姐姐抽出一张纸,是结算单,写明了请一号烙印。
来咧!热汽腾腾的大包子,白白胖胖的大包子,真诱人。
哪三鲜?不同的铺子,三鲜的定义不同,要量体裁衣。
《玉弥义馆》的三鲜,是花枝俏、猴菇、嫩瓜,一个足有二两重,面粉?是壶山陆的面粉,发酵得非常充分,捏着,手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