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哥,鱼米汇还送鱼哩!”莲漪眺望码头,黑鸦鸦的渔船。
玉弥坊不挣钱,是高度负债,仨小人“背”了十五亿的巨款,有点喘不过气来,丘比子没压力,水玄有酒客兜底,莲漪心里彷徨。
鱼米汇“送鱼”?是仨小人自掏腰包,是垫付,呃,是兜底。
送的越多,仨小人亏得越多,莲漪可吃不消。
水戟天收回目光,悠悠道:
“一番较量,福山氏将货物变现,是搂了十余亿仙金跑路,是最大的羸家,怀揣如此矩金,去哪里不能过舒坦的日子?”
莲漪噘嘴,里面有小娘的份子钱,凭什么?
遥望北方,水戟天的兴致不错,又点评道:
“鱼米汇的手里,是压了大量的货,无论是细粮、还是布匹,是应有尽有,呵呵,陆地上的人都成了穷人,哪有钱消费?”
莲漪凄苦,蹲地上生闷气,苦日子是望不到尽头。
听明白了,鱼米汇手里缺钱,是要继续送渔获,再套走现钱。
可恶的夯货,是吃惯了嘴,还惦记小娘手里的仙金。
海伦失笑,怜爱的抱起莲漪,一阵安抚,情绪才稳定。
不是天堡缺钱,不是酒客抠门,而是,因果!
因果玄奥,冥冥杳杳,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事事映证无误。
玉弥宫是莲漪的道场,管事们可帮衬,却不能替代。
诞生于壶山陆,玉弥宫要承受因果,是跟相关的人与物,结下解不开的因果缘,冥冥之中,学宫入了局,骆驼哪里逃?
福山氏走了?却与玉弥宫牵了因果线,也逃不掉。
或许,逃走的福山怀秀?是引神宫入局的因果源头。
水戟天感喟不已,忽见莲漪噘嘴,触动灵感,摆手道:
“入世历练,见的是红尘,练的是心,入了局,又成局外人,才见真谛。小漪,莫急,你的进步很快,我很欣慰,加油,我以你为荣!”
错愕,莲漪挣脱海伦,转着圈打量水戟天,是我熟悉的小天哥哥?
水戟天感慨,一段时间不见,莲漪竟有了陌生感。
“谁也不防四喜王发难,而福山氏又如此刚烈,结局出人意料。”
莲漪最听小天哥哥的话,细细地咀嚼话中深意。
鱼米汇是见鱼撒网,成了壶山通的对手,是看谁能撑到最后。
然而,四喜王胸怀异志,是适时出手,欲一举拿下壶山通。
诱因?是仙金,巨额的仙金,足令四喜王挺而走险。
唉,事实证明,四喜王嫩了,是毛手毛脚的混小子。
壶山通屹立数百年不倒,岂是易与之辈?
一通骚操作,看似轰轰烈烈,似秋风扫落叶,似手到擒来,只需四喜王用了用脑子,下一个决心,再从容地安排下去,事就成了?
是的,是成了,壶山通的股东集体哗变,福山氏成了孤家寡人,然后?一声声铳响,一把把大火,是将四喜王的梦想,化作灰烬!
鸡飞蛋打,是四喜王的真实写照,还要着手收拾烂摊子。
“噗嗤!”莲漪笑喷,是幻想着四喜王的囧境。
“接下来怎么做?海伦姐姐,小娘的心里,虚得狠!”
又将莲漪拽到膝上坐着,海伦笑道:
“小漪,才一座壶山陆而已,能用多少仙金?”
莲漪沉默不语,听无羁姐姐吹嘘,《雨神宫》、《一箭宫》初创的时候,大神们个个争先,动辄千亿、万亿仙金,眼下,开始回本了。
丘比子眨巴着大眼睛,水玄猛扮鬼脸,一点?不为债着急。
豁然开朗!小娘也不怕,大不了,慢慢地“扣”!
不再焦虑债务,莲漪的心情好了许多,想做事。
水戟天哂笑,莲漪的心“坎”消失,有成就“老赖”的潜质。
真是的,背债不活了?除非,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只要有一口气,只要还能挣扎,就不应轻言放弃。
“福山陆的活钱被福山怀秀卷走了,细米、面粉、布匹卖谁去?”
萌眼渐亮,道理浅显易懂,莲漪又想到了鱼米汇,心里烦躁。
渔获是人族的肉食来源,若是缺了钱?
鱼米汇的渔获肯定卖不动,唯一的去处?还是玉弥坊。
《四喜会社》是空壳子,是皮包奸商,能维持不倒?就不错了。
《鱼米汇》屯积了大量的物资,而陆上的人族更穷,卖谁去?
能做的,是继续打渔,再将渔获送到玉弥坊,维持渔夫的生计。
后续的衍化,不是莲漪可以预见,生而知之,不是无所不知。
莲漪不喜文,又不进童子营混操,便是水戟天,也拿之无奈。
唯有潜移默化,一点一滴地慢慢积累,水戟天又望向天边。
“悦哥儿善推衍,能将事件衍化到极致,大帅擅精算,每一个计划是细而又细、精而又精,虚月宗从不犯错,方才成就一番大业。”
海伦笑而不语,水戟天是有感而发,并非是自艾自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