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突然发现真实的冀中敌后抗战战场,与我知晓的抗战史有些许出入,历史书本上没提及过小德和日寇在冀中穿过一条裤子啊!?
是我记错了?还是历史**载有疏漏?我抓头不解。“兄弟,若有难处,那哥哥我也不强求,只是日后……”
我本是脑子闪念,猛想起了历史,可看似粗犷的蔡黑风,却善解人意,这让我始料未及,他如此客气,我甚觉不好意思。
立时,我面上堆满笑容道:“哥哥,不是兄弟不帮你,只是暂时我们也困难,你别看这些花机关突突起来痛快,却是个费弹药的吃货。眼下,我们弹药也不富余,你先拿着三八盖跟鬼子招呼,过几天,兄弟给你整挺歪把子,咋样?”
说起歪把子,蔡黑风尤提兴致,他当即出手与我使劲相握。“兄弟,咱哥俩对脾气,这歪把子可就靠你了。”受其染,我亦使力猛点头连连回应。“放心,放心……”
“你们几个,都过来扎拢堆,咱好议议事。”刚和蔡黑风拉呱完,老苞米又在地头深处喊着议事。
走近,借着烟袋锅的星火,老苞米招呼我们围蹲在一块。我,项阳,蔡黑风,汪彩霞,葛众,几爷子,几颗脑袋一碰堆,老苞米先冲项阳眨抹几下眯豆眼说:“这后生,你先唠唠吧,有啥发现没?”
这个老人精,前头抬廖政委时,我朝项阳使眼色让他寻探周围,原以为当时哪个乱劲没谁会注意,没想到,他还能乱中有细地将现地情形,全收眼珠里,这老小子实不简单。
项阳没有抢答,先自看看我,我这一天天被这一出出事,弄昏了脑子,忘了这茬事,既然老苞米已察先机,那就说说吧。
“廖政委出现的地界,不是事发的第一现场,我特意又多走出大约两里地,还是没发现事发现场,也没发现廖政委警卫班战士的任何踪迹,那估计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汪彩霞突然抓住项阳的手急迫问道。此时,我和项阳还不知道她和庆有的关系,后来才知,汪彩霞是廖长生默许的未过门妻弟媳,庆有亦是老苞米全家都相中的准女婿。
本来,汪彩霞和庆有及双方家人都商量好,等抗战胜利就成亲,廖长生也觉着能促成小舅子的亲事,可算告慰了亡妻。
可现在,廖长生负伤,庆有和他的警卫班生死不知,没有丝毫线索追循,这让汪彩霞怎不着急。
几爷子,几颗脑袋,几双眼睛齐望项阳,都希望能从他嘴里获知真相,真相,只有项阳神情凝重地摇头,他实不愿说出自己的推断,不说,能行吗?
“廖政委的警卫班战士应该是全部牺牲了,我们之所以找不到线索,是他们把痕迹消除的很干净,鬼子的手法相当专业,应该和被我们俘获的洋鬼子有直接关联。我分析,伏击廖政委一行,槐树林偷袭我、薛宁,黑娃,还有阻击你们区小队,皆是鬼子整个阴谋的环节。”
“是这个理。”老苞米拍腿赞道。
“那他们为啥又要放回廖政委呢?”蔡黑风提出疑问。
“我分析啊。”葛众还是习惯性开言先推鼻梁眼镜。“前面,项阳同志说了,所发生的几个事件串联起来,是鬼子整个阴谋的小环节。我想,放回廖政委,是不是他们进一步实施更大阴谋的重要环节呢?”
“啥重要环节?”众声同问。少时,沉默的葛众点头沉吟道:“我还没理出个头绪。现在,我们只能等待事件的后续发展。”
葛众说得没错,当前,我们除了静观其变,还真没啥辙。
“总不能在这大野地里憋屈着,等吧?”蔡黑风说得也没错,这青纱高粱地可不是长待之处,得找个稳当安身之所。
“大丘坟子的地道,已经塞不进人了,哪块也不是啥能久待的处所,再则说,廖政委和那洋俘虏的伤,还得继续找药医治。是不,葛大夫?”
“没错。”葛众接过老苞米的话头继续说道:“廖政委的伤目前看没什么大碍,之前鬼子已经给他做过了手术,他现在仍深度昏迷,具体原因还在观察中。”
“倒是你们俘虏的哪个德国女中尉。”转脸,葛众望我说开。
“她怎么啦?”我故作漫不经心状。
“薛宁同志,你别不当回事,她哪右腿,经初步会诊是膝盖髌骨骨折,我没有X光机,无法拍片**,想手术探查,也没条件,除非是找着稳当安全的地方,我才能给她做手术,手术之前我还需要必须的药品和器械,时间拖久了,她哪腿就彻底残废。”
没搞清,我和项阳的来历,就称我们为同志,这眼镜葛众有点意思。见我不语,只顾哂笑,葛众又继续提点道:“薛宁同志,请你别忘了我X我军优待俘虏的政策?”
政策,我当然懂,那洋妖精的腿若是真残了,责任我和项阳肯定跑不掉,谁让我们俘虏了她,又没看紧,早知道她整哪出,就该把她腿也捆上。XX的,这鬼事出出不歇,让人喘息不?
“那咱去桃花堡。”项阳一语,老苞米眼前一亮。“呵呵,你这后生也知道桃花堡?谁告诉你们哪地的?”
“黑娃呗。”项阳与我异口同声。
“呵呵。”老苞米乐着又燃起锅烟,边吧嗒抽着,边继续道:“桃花堡,桃花仙,老小子安品轩,在咱冀中地面算得上个叫得出号的人物,他家祖上据说是梁山好汉神医安道全。不过,他家祖上是怎么流落到河北地界?就不清楚了,俺也没听他唠过。这安家啊,不光是医术一绝,那地道挖的也是一绝。听说,这老小子藏着本古书,叫个甚……”
老苞米停止吧嗒烟袋锅,闭目摇晃脑袋琢想书名,汪彩霞在旁沉不住气了,她刚想张嘴喊她爹,老苞米突打个激灵,大嚷出。“《伏窥二十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