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见那瘦老头身边还蹲着一只毛色发亮的金丝猴,那金丝猴眼神机灵无比,惹得食客向它投去更多的目光。瘦老头开口说“啊呀,这神驹事件很复杂,还没有弄清楚,大伙都别太冲动。崂山双鬼你们说和那偷马贼只有一面之缘,怎见的他轻功了得?”崂山双鬼对望一眼,心里嘀咕着他们在一路上干的丑事被眼前的黄山神猴的黄半山已经知道,本来他俩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好名声,说就说了,也显得光明磊落。鬼见愁先开口说,“我俩赶往江南武林大会,手头上有些紧,顺便就干了那几票,谁知我俩作了一单,就被人暗地里又偷走了,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着,你说气人不气人。更可气的是,有一次我俩采点到一个大户人家,刚要下手,就听到有人大喊捉拿盗贼,火把通明,差一点暴露身份,好不尴尬。我怀疑有人从中给我俩捣鬼。”黄半山笑道,“跟你们作乱的人是不是就是那盗马贼?”鬼无影说,“哼,一路上听那些乞丐穷人说天上掉馅饼,他们一夜之间发大财了……”“这就叫做盗亦有道。”鬼无影的话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那插话的人是清平,她听得有趣,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许忠小声说,“公子别吱声,听他们说就行了。”清平说,“我们也是乞丐,馅饼怎么没砸在我们头上?”王举嬉皮笑脸地说,“我们是有钱的乞丐,老天爷的眼睛故意把我们漏了。”清平抿着嘴笑了,“那也是啊。”
鬼无影责备了她一眼,继续说,“前天,就在道上一茶馆遇见了那小子,开始我还不知道他是谁,看到他牵着那神驹着实让人心痒,我俩就起心思想把它弄过来,还没动手那小子就哈哈大笑说,‘你们一路陪着我很好玩呀,天下那些受苦大众托你们的福,都过上了好日子,我替他们谢谢你们了。’这时,才明白跟我俩作对的是这小子,就要上前教训他。他则上马飞奔而去,留下一句武林大会比轻功的话。黄老先生是否也遇见那小子?”
黄半山神色异常,“是啊,那是昨天的事。我在酒馆里喝酒,突然眼前多出一个人,他笑着对我说,‘老猴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你可换了新的猴子,有没有收到新的徒弟?还是孤家寡人呢?’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我仔细一瞧,他原来就是我去年见过一面的东海派掌门人江海天,我说,“江掌门,别开玩笑了,你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对我这么说话?’他却说,‘是啊,只有你忘了我,不认识我;我可忘不了你,你曾经强收我当你的徒弟,还害得我中了毒,差一点丢了命,你说这笔帐今天怎么算?’我听的更糊涂了,想要问个明白,谁知道他神色一变,起身离开酒馆,跃上一匹一黑到底的骏马,消失的没了踪影。我还没回过神,铁扇门的掌门人就带着一帮人追了上来,问我见没见有人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从这里经过?我说见过刚刚跑了,他们也没停歇,疾驰而去。这到底怎么回事?后来我才打听到,东海派的掌门人偷了铁扇门的宝马。啊呀,我真想不到,堂堂一派涨门人竟然干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刚才发火的那个人拍案而起,“瘦老头,你胡说八道,我们掌门人行事光明磊落,岂能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黄半山见他们不满的神色,说,“原来,你们是东海派的人,是那个帮派的?怪不得脾气这么大。你们掌门人偷马其实我也不信,可是认识他的人都说是他干的。”那人说,“我们是飞鱼帮,我叫卫青,那是我大哥关天鹏,两个兄弟是谢昆和单飞。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不客气了。”
鬼见愁说,“我听说你们掌门人初涉江湖,武功就非凡了得,我遇见那个人身手也不同寻常,不是他还有谁?”卫青说,“你瞎说,我们掌门人这半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重阳岛,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在岛上。”鬼无影说,“那就奇怪了,纠缠我俩八九天的人是谁呢?”黄半山说,“难道我们无中生有?去年他追昆仑派的两个人追到黄山脚下,我见他力克昆仑派高手,老夫很是佩服。那次他所作所为可以说是豪情爽朗,他问清楚情况就放了那两个人,给昆仑派留足了面子。老夫由衷的欣赏他是近几年江湖上少有的年少俊杰,很想有结交之意,可是他流露出很谦和的样子,口口声称晚辈如何不足,请前辈如何指教,让人听了很受用。唉,这次见面,他就全然不象话了。”
鬼见愁说,“我听说东海派一向杀富济贫,敢作敢当,怎么会在我们身上揩油水,岂不是徒有虚名。”鬼无影也讥笑说,“我看东海派不过是躲在海上享受声名的无能之辈,竟让一个偷偷摸摸小儿当了掌门人,岂不耻笑于江湖。”
卫青忍无可忍,大声喝道,“谁说东海派没人了,我卫青先领教两位高招。”崂山双鬼前几日被所谓的东海派掌门人戏弄一番,满肚子的怨气正没处发泄呢,竟然东海派的人叫阵,正合心意,二话不说,亮出兵刃就攻了上去。胖子鬼见愁使的是一根丧葬棒,瘦自使的是一扇招魂番,两个人先声夺人,换位移形快速无比,配合的相当默契,逼得卫青手忙脚乱,关天鹏见兄弟不敌对方,亮出一把短小精悍的鱼勾上前相助,卫青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卫青使用的是一对半尺长的鱼叉,挥舞起来也是轻巧如飞。这一回,双方以二敌二,基本上打个平手。崂山双鬼凭着超长的轻功上窜下纵,鬼影森森,摄人心魄。
卫青情急之下,用鱼叉托起一茶杯,掷向鬼无影,只见鬼无影招魂番一煽,那茶杯滴溜溜地斜煽了出去。清平正好离的近,那茶杯径直向她旋转过去,清平未加思索,拿起手中的剑鞘相击,那茶杯滴溜溜一转,又斜冲向黄半山身边的那只金丝猴,那只猴子反应敏捷,眼疾手快接住茶杯,反手就要掷向清平,清平拨剑就去挡,谁知那猴子是虚晃一招,它跃到清平头顶上三尺之高,把茶杯垂直砸向清平的脑袋,许忠见事不妙,情急之下推了清平一把,茶杯还落在清平的肩膀上,茶水洒了一身。清平十分气恼,“你这畜生,敢来欺负我。”她挺剑就刺那只猴子。那猴子也很是灵动,轻巧的躲过清平送上来的招数。
黄半山在一边悠闲地说,“只有畜生欺负我的猴儿,我的猴儿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清平听出来他骂自己是畜生,更是窝火,反身用剑刺向黄半山。黄半山甩出金丝鞭,挡开了她的剑。许忠和王举见公主和他人动起手来,那还了得,赶快拔刀迎战。黄半山左右分合,把许忠和王举始终挡在他鞭长的范围之外。
关天鹏打斗间隙向清平这边看了几眼,见清平使得剑法竟然出自于东海派的剑宗,大声问道,“小兄弟可是东海派人?你是谁的门下?”清平还没有回答,黄半山哈哈大笑,“又是东海派的人,你们东海派的确没啥能耐,总是以多欺少,仗势欺人。”清平怒道,“我不是什么东海派的人,我是南海派的掌门人,你想怎样?”周围众人一听都乐了,竟然有人随口乱造门派,这江湖成何体统。
黄半山一条金丝长鞭使的八面生风,伸缩自如,弄得清平无还手之力,急得许忠和王举在外围团团乱转,“我们可不是江湖上的什么门派,老头儿你敢伤了我们公子,有你好果子吃。”黄半山见清平穿的破烂,但手中的那把剑却是宝剑,看样子她有一点来头。她的剑法精妙,但运用凌乱,还不成熟。看她用力不刚,仔细一瞧,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给她一招狠的,让她知难而退。
关天鹏见清平气喘吁吁很吃力,可这边也达的难解难分,无暇助她一臂之力。黄半山向前一跃,长鞭回旋,就要拦腰缠住清平,清平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许忠和王举不顾一切地挥刀砍向黄半山,要让他松手放了放过清平,而黄半山早有准备地随手掷出两个酒杯挡住了许忠和王举。就在这千钧一刻,一个身影破门而来,抓住黄半山的金丝长鞭另一端,一拉一松,黄半山感觉虎口刺心的疼痛,不得不松手放开金丝长鞭,这一突变,在电驰光闪之间,他定睛一看,大声哼道,“东海派掌门人,果然出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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