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铁龙走了以后,清平问王举,“什么是武林大会?”王举说,“就是江湖中各大门派聚集到一起打擂台,最后谁赢了谁就是武林盟主,以后武林的大事就得听他的号召。”清平听得新鲜,“我们不如也去杭州凑凑热闹,看看武林大会到底怎么回事?”郑连凯说,“胡闹,你是千金之躯,怎么想到要去参加那草莽集会呢。”清平咕囔道,“草莽怎么了,我就喜欢草莽之人,不像那些达官贵人虚情假意,阿谀奉承,没意思透顶了。”
郑连凯无奈的摇着头,“你可答应过我不发小姐脾气的,一切都有听我的话,我才让你跟我出来游玩的。”清平顶嘴说道,“听你的话,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出来就是图个高兴,这也不行,那也不能,像押犯人一样,我很不痛快。”郑连凯叹口气,“唉,我真后悔把你带出来。时候也不早了,该出发了,天黑之前要赶到青州府。”清平气呼呼先行离开,王举和许忠相互耸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的感觉。
在青州府夜宿一晚,天亮时,许忠敲打清平房间的门,提醒清平该上路了。可是拍打了好一会,也没有人答应,许忠又把耳朵搭在窗子上听,房间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许忠慌了神,赶快禀告了郑连凯。郑连凯亲自打开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去一游,枉然一生。郑连凯心中连迭叫苦,这个外甥女也太任性了,说走就走,连他这个舅舅都不放在眼里,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去如何交代。他赶紧问清楚清平时候走的?王举回忆地说,昨天晚上公主闹情绪,睡得很早,可能不到二更她就走了。既是能追赶上公主,她不愿意去南京那也没办法。所以郑连凯吩咐许忠和王举两个人一起去追赶清平,如果她不肯去南京,就让他俩陪着公主去杭州游玩,而他自己独自去南京,等事情办完后,随后也到杭州,跟他们汇合。
许忠和王举一路快马加鞭,快赶了一天的路程,都超过了黑山帮的马队,也没有看见公主的半点身影,他俩焦急万分,又心急如焚地往前赶了一程,还是不见人影。许忠有点怀疑的说,不是我们走错了道,就是公主走错了道。而王举分析到,先前听说黑山帮把马匹贩卖到江南,他们走的也是这个道,我们不会错的。也许公主是有意地躲着我们,我们应该返回去在仔细查看一番。于是他俩又折回到黑山帮马队跟前,讯问黑凤娘有没有见过她昨天在客栈里见过的那个美貌公子?黑凤娘抿着嘴笑着说,“美貌公子我没见过,貌若天仙的美女我倒见了一个。”
听她这一说,他俩很是失望,不知道该去那里寻找?王举仔细一想,她提到了美女?难道……,他在马队里巡视着,突然看见一个粗布衣服的赶马者,老躲着他俩的目光,那人低着头,半边脸脏兮兮的,可是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子。王举心中豁然开朗,向许忠使个眼色,不动声色的靠近那赶马者,那个人似乎也觉察到他俩,掉转马头就要溜走,王举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缰绳,那人怒目而视抬起头来,把他俩吓了一大跳,“公主……”“闭嘴……”“啊不,公子……”“不准说话。”那人就是清平公主,只见她身穿打着补丁的灰色布衣,脸上抹着黑色锅灰,样子说不出来的邋遢。金枝玉叶的公主突然变成衣衫破烂乞丐样,能不让许忠和王举大跌眼镜。
清平俏声说,“你们跟来干吗?”王举说,“你执意不去南京也罢,我们总要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有一点损失,我俩吃不了就得兜走。”清平说,“有你们跟着我,我才不自在呢。既然你们已经跟来了,我想赶也赶不走。不过你们得把官服换掉,否则你们就离我远一点。”许忠和王举面面相觑,只好照着公主说着去做了,也把自己打扮成乞丐样子。
昨天晚上清平生完舅舅的气,心里老惦记着武林大会的事。好不容易离开了皇宫,不去瞧瞧江湖有什么好玩的,不是白出来一趟吗?他不让我去,我偏去。她就这样趁二更十分,写下留言,就偷偷地不辞而别。赶到晌午,在路边的一家小客栈里就餐,看到黑山帮的马队也在这里歇息。黑凤娘不免又向她多看了一眼,刘义云哼道,“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见了帅哥你眼珠子都直了。”黑凤娘这回反而笑道,“什么帅哥?是个美女,你看她比我眼珠子更直。”“是个女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黑凤娘得意地说,“我早注意到她的扮相,天下那有这样俊美的男人,这次我仔细一看,她的耳朵穿有耳洞,自然是女的。”
用完午餐,起程时,刘义云故意当着清平的道,虽然他知道清平是女儿身,但一点都不心动,反而嫉恨她这种扮相,害得他吃了不少干醋。清平见眼前有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当着自己的路,很生气的喝道,“你这瘸子,这么宽的路你挡在我前面干吗?”刘义云自从上次战争中被一箭穿透腿骨后,走路就不太利索,他也就最嫉恨别人说他是瘸子。他二话不说,挥起马鞭就向清平抽打过去。清平见对方怒于形色,出手就是狠招,她来不及细想就翻身上马,那有鞭子抽打在她的马脖子上,她的坐骑仰首惊起,清平怒道,“好哇,还没说打你就大,你懂不懂江湖规矩?”
刘义云冷笑道,“我的拳头就是规矩。”说着又是一鞭抽了过去,清平拔剑一挡,那马鞭缠绕在剑刃上,清平手腕使劲一抖动,他的马鞭顿时断为几截。他才看清楚清平手中的剑犹如一弘秋水,在阳光下若有若无地精光闪烁,毫不逊色于他见过的黑白玉龙剑。刘义云拔刀还战,被黑凤娘拦住了“云弟别较真了,我爹爹临走时怎么说的,少惹是非。我看她是孤身一人跑出来的,无意冲撞我们,这事就到此为止。”她上前问到清平,“这家妹子,你这是要到那儿去?”
清平被叫破了身份,脸上一红,“我要去杭州。”“那好啊,我们是同路,不如结伴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怎么样?”清平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头次独闯江湖,什么事都一窍不通,有人陪在身边总是个好事。她这一身华丽的打扮,也太招摇过市了。于是她求助黑凤娘把她重新打扮丑一点,而黑凤娘也乐意这么做,免得自己郎君偷看这绝色美女。清平很满意黑凤娘给她设计的新形象,与之前反差很大,但效果很好,都骗过了寻她而来的许忠和王举的视线。
原来,铁扇门又收到最新的宝马行踪的消息,丁铁龙为了消除和黑山帮的误会,主动邀请黑金山一起去追踪那盗马贼,而黑金山被那盗马贼害得不浅,所以带上三弟伍伯元欣然前往,就把马队交个了女儿女婿照料。再说,这一路都是铁扇门的势力范围,没人敢打他黑金山马队的注意,也是丁铁龙还他送马的人情。
不到几日,过了长江,还有半日就到了杭州城。一路上尽是听到关于武林大会的消息,还有那传说中的破夜追风的宝马行踪,这不,在歇息的客栈里,就有两个长的极难看的道士对着一个瘦老头在谈论见到那匹宝马的情形,一个稍胖的说,“那可是一匹绝世神驹,通体黝黑,没有一丝杂毛,若是驰骋在夜色中,那可是无影无踪。”另一个挺瘦的接着说,“我们俩看的喜爱,上前想摸一下,谁知它的主人瞪着眼呵斥我们俩图谋不轨,他跃身上马,闪电一样的就不见了。”胖道士继续说,“他那身法快的让人眨不了眼,和那神驹配合在一起,简直是天马行空,来去无踪。我们崂山双鬼自称草上飞,水上飘,也比不上他呀。”
那瘦老头问,“他没有跟你们自报家门?”崂山双鬼瘦道士鬼无影说,“没有,他说想比脚力的话,到武林大会上一决高低,看他那气势很嚣张。”胖道士鬼见愁说,“在路上碰见铁扇门的掌门人,听他说那神驹是他的,被人偷了,他才召集各路人马全力追击。后来我还听说那神驹是被东海派的掌门人江海天偷走的。”他的话却引起另一张客桌上的一个客人不满,那客人起身要质问,被他的同伴拉住,“卫兄弟别莽撞,且听他们说些什么?再做计较。”那客人瞪了他们一眼,怒气冲冲坐下来,喝了一碗酒,压压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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