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孤雁瞪眼道,“简直是胡闹。孤芳你去带几个人出甘州城打探一下。”
万孤芳敷衍地说,“我军务缠身,没那闲工夫。”
万孤雁厉声道,“老二,你不把大哥的话放在眼里吗?”
万孤芳见大哥怒于行色,怕他回去唠叨自己不是,受到老爹斥责罚跪。他知道爹爹万胜不信妹妹孤月的谗言,但大哥的话老爹是中听的。
他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去派几个人出城找一找,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无法保证找到白家的贵公子。”说着,转身出了厅堂,下达他的口令去了。
孤月无奈地说,“大哥,你看看二哥,他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还能指望他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万孤雁叹口气说,“白家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测,那些山贼会放出风来。如果你二哥派出的人带不回来任何讯息,那就说明郭雪剑平安无事。人家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他又有宝马神驹相伴,会逢凶化吉的。你现在回去好好等消息,明儿早些赶路,回到凉州说不定就有郭雪剑的好消息了。”
孤月觉得大哥的话有道理,她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独对摇曳的烛火,眉宇间时喜时忧,想起她和郭雪剑从敦煌一路走来,言谈甚欢,笑语盈盈。他放荡洒脱身姿,他潇洒豪气的箫声,他风流俏皮的言语,无时不刻地打动着孤月的芳心。如果这一生能和他就这样永远走下去,那她也不枉白走这一回千里迢迢的商旅之行。
万孤雁被弟弟妹妹闹腾了一番,感觉脑袋都很疼。他意识到二弟越来越骄横跋扈,也许他在甘州统领军队无人管束,脾气就养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但万孤雁也清楚,二弟这个镇远将军官职是花银子从肃靖王手中买来的,还没有得到朝廷认可,连个级别都没有。这次西凉武状元人选,二弟是志在必得了,他才能正式得到朝廷的三品将军官职的册封。
在西凉边关地方,朝廷无力设置州府县衙门,如果有人愿意出钱在朝廷买个官位,就把那卖官的人派到边远县址任职,不但避免了有人抨击腐败,而且有人追查时,天高地远还无法查实;如果没有府县官员,那么当地驻守的军官直接管辖。万孤芳虽然官职有名无实,但他的权利依靠肃靖王,在一方还可以作威作福。
万孤雁面对争锋相对,胡搅蛮缠的弟妹只能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他来到一刀仙的房间,见一刀仙正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上药,他惊问道,“仙老伯,你受伤了。”
说着,他替一刀仙包扎起来。
一刀仙叹口气,“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若不是二公子带人马及时赶到,我这条老命恐怕就送给了张二麻子。”
万孤雁说,“我来此,就是想问仙老伯,那张二麻子有备而来,并不是为了抢劫我们飞鹰山庄的钱财,而是有很明确的目的,他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一刀仙喝了一口酒,说,“是啊,是有点蹊跷。你进的货物你最清楚,除非不是你的东西。”
万孤雁说,“一路上,有蒙古人的追讨他们的圣物;张二麻子直接说我们有什么月神灵牌,这些东西我一无所知,难道是郭雪剑和关山月?”
一刀仙说,“我和关老弟有二十年没怎么接触,他这次随商队出行西域,必定跟肃靖王有关联,我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桃源居的白家历来都有些神秘,白宝山的大哥白雪山突然出家当了和尚,当时二十来岁的白宝山却能支撑骑庞大的家业,而且白家产业更是兴旺,而他的儿子偏偏又不跟他姓,这白家就是透着令人费解的古怪。”
万孤雁忧虑地说,“那郭雪剑见我二弟带人马来围剿山贼,他却趁机跟我们分道扬镳,我怀疑山贼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
一刀仙摇头说,“那不一定,如果山贼要的东西在他身上,凭他的武功和他神驹,早就跑了,用不着跟山贼死缠烂打。如果今后的路平安无事,山贼索要的东西就不在商队里了。”
万孤雁说,“我二弟说,他会亲自带够人马护送我们回凉州。”
一刀仙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来,别说那些扫兴的事,既然你来了,那就陪我好好喝一回。从酒泉带的好酒被那些山贼毁了不少,真是可惜,也毁了我的酒瘾,总有一天,我会找他们算账。”
他给万孤雁斟上酒说道:“到了甘州,可是你的地盘,我们就安心地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万孤雁知道一刀仙酒瘾上来,那就喝的忘乎所以,不亦乐乎。他不能扫兴一刀仙的酒兴,强打精神陪一刀仙喝个尽兴。两人为了还有一天多路程能回到凉州而举杯相饮,一路风尘困顿,险恶艰难都化在一杯浓烈的美酒之中。
两人正喝到酒意渐浓时,万孤雁忽然听到隔壁关山月的房间里传出响动的声音,关山月嘶哑的叫喊着,“来人啊,有飞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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