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孤雁从醉酒中惊醒过来,他飞身一跃冲出房间,只见一个黑影刚从关山月的房间破窗而出,翻身上了房顶,快速奔向城头;万孤雁纵身也上了房顶,急速追了过去。一刀仙也紧跟着出来,他向关山月看了眼,只见关山月嘴角流血,喘着粗气。他关心地问,“关老弟,你还行吧。”
关山月说,“我没事,你赶快帮大掌柜去,那贼子厉害,我怕大掌柜吃亏。”
一刀仙没料到来者不善,竟敢在他和万孤雁的眼皮下明目张胆的抢劫,真可谓没把他放在眼里。他提气飞上房顶,见前方有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奔跑如飞。他看准地势,从侧面包抄了过去。
万孤雁见那飞贼轻功着实巧妙,尽往犄角旮旯地方纵下窜上,想摆脱他的追击。而万孤雁岂能容他在自己眼皮下溜走呢?他飞越时顺势起腿踢飞脚下的瓦片,直击那飞贼的后背;那飞贼后脑似乎长了一双眼睛,眼看瓦片撞在他身上,他身姿一个旋转,飞脚踢中瓦片,瓦片碎成小块,如石雨纷纷砸向迎面追来的万孤雁;万孤雁来势凶猛,根本无法立足收势,他双掌交叉来个推窗望月,把强劲的碎块瓦片反拍而出。
就在万孤雁被瓦片阻滞一缓时,那飞贼不见了踪影,想不到他是如此地快?万孤雁登到高出,向四周张望,不见任何漂移的迹象,他轻功再厉害,也不可能眨眼逃出自己的视力范围。万孤雁略一思索,想到飞贼肯定趁夜色黑暗藏在某个角落,登到风声稍息时,才蒙混出逃。
一刀仙刚到万孤雁身边问道,“那贼子跑了?”
万孤雁说,“我想他是藏了起来。仙老伯,你在附近四周搜寻查找,我在上面守着。”
一刀仙飞下屋顶,转着圈子巡视黑暗处的犄角旮旯。他人虽然老了眼却不花,眼睛像鹰眼一样,发现一堵土墙根下的的一堆干草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他从泥墙上抠出一把干硬的泥土,伸手掷向那堆干草。
眼看泥土就要钻入草中,那堆干草突然四散纷飞,一个紧身黑衣蒙面人从草里冲了出来,他挥掌劈散泥土,一个肩部冲向一刀仙,左手手指弯曲直勾一刀仙的双目;一刀仙仰首避过,岂知这是贼子的虚招,他右腿横扫绊倒一刀仙,同时右掌击中一刀仙的胸口,一刀仙气血翻涌,双手护住门面,想聚集气力站稳脚跟,那贼子身形好快,没等一刀仙倒在地上,他已闪到一刀仙身后,右手点钟一刀仙的肩头上的穴道,左手锁住一刀仙的喉咙。
当万孤雁惊觉时,飞身赶过来,一刀仙已成了贼子的人质。“打开城门,让我出去,不然的话,这老头的命就要去见阎王了。”
万孤雁知道一刀仙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非泛泛之辈,怎么会一招两式就落到人家的手里,看此人机智过人,不是个平庸之辈。只见他背上系着一个包裹,从包裹的外形上看,里面像是包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想必那是关山月的物品,被他抢走了。
“朋友,绿水长流,青山不改,你的身手不凡,我这里金银珠宝,你尽管拿去,万某愿意跟你交这个朋友。”
万孤雁试探他是为了钱财而来,还是为了那个月神灵牌?
黑衣人哼道,“少废话,快带我出城。我可没闲工夫跟你磨牙啰嗦。”
他左手稍稍使劲,一刀仙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呻吟,像是喉管就要挤破了。
看情形,这飞贼不吃万孤雁道上的行话,还是救人要紧。“好,你跟我来。”
万孤雁前头带路,向城门走去,那黑衣人劫持着一刀仙跟在后面。快到城门时,一个人迎面而来,“大哥,这么晚你去那里啊?”
原来是万孤芳。
万孤芳见大哥身后的一刀仙被一个黑衣人锁住喉咙,大叫道,“嘿,张三麻子,你半月前盗走了我的一盏夜光杯,你还敢有胆量回来再次偷盗,这次我可不能让你再次溜走了。”
万孤雁听二弟叫破那黑衣人的身份,甚是惊讶,“他是山贼张三麻子?”
万孤芳抽出腰刀,狠狠地说,“不错,就是他。兰州,凉州等地富商衙门的珠宝失窃的案子就是他做的。此人是肃靖王全力追缉的要犯,今日他落在我们哥俩手里,他就别想活着出城。”
张三麻子哼道,“哼,就凭你们微末的功夫也想来抓我。万孤芳,你的不少珠宝都是巧取豪夺得来的,就那一对夜光杯,不知你害死多少人?我顺手牵羊,也是盗亦有道。”
万孤雁听他的口气嚣张,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万孤芳冷笑道,“张三麻子,你那点本事不就是偷鸡摸狗吗?有胆气地跟老子单打独斗一番,我倒要看看你这传说中的飞贼高明呢?还是我这个巧取豪夺大爷厉害呢?”
“贼爷我没功夫陪你玩花拳绣腿,快打开城门让贼爷出去。”
张三麻子拉着一刀仙一步步走向城门。万孤雁步步跟紧,眼睛死死盯着他,寻找机会出手施救一刀仙。
但万孤芳早没那个耐性,没等张三麻子走上十步远,挥手一扬,三枚子午透骨钉掷向张三麻子;万孤雁叫道,“二弟,且勿鲁莽。”
张三麻子提着一刀仙纵身上了身后的墙头,三枚子午透骨钉嗖嗖从他脚底擦过钉在土墙上;他大喊道,“我的暗器也来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