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海和针姐有着过命的交情,老鹰会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一起在江湖上闯荡了,但他们不是情侣。
鹰老大曾分别问过他们彼此是否有意,如果有的话可以充当月老的角色,为他们牵红线。两人对此的反应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对老大说了一句:“别!”至于为什么别?他们也没做解释,其后也很少有人提及了。
如果有人冒犯了针姐,秦北海一定第一个冲出来开干,谁如果开罪了秦北海,针姐也会毫不犹豫地上榔头伺候。
他们的故事,或许以后有机会说给你听。
推开K歌房,针姐先喊了声“二哥”,秦北海正在鬼哭狼嚎地唱一首流行歌,见针姐入内,哈哈大笑,拉着她一起合唱。
针姐也不推辞,两人搂搂抱抱地唱了起来,歌房里的众兄弟纷纷鼓掌喝彩。
一曲唱罢,秦北海将话筒往沙发上一扔,搂着针姐的蛮腰坐在一边,两人互相敬酒上烟。
二十箱啤酒也由包房小哥用小推车推了进来,众人也不客气地将啤酒全开了,满杯痛饮。这酒是从欧洲空运来的快乐啤酒,喝过的人都说好。
针姐媚眼如丝,说:“二哥才从香水城回来?”秦北海点头说:“可不是?一回来就来看看我的好妹妹。”针姐叼着烟,风情万种,秦北海说:“妹妹也越来越漂亮了!”
针姐为秦北海倒着酒说:“别拿妹子取笑了哥……”
“哈哈哈,怎么能说是取笑呢?”秦北海酒包在嘴里,仰头吞下,说:“我秦北海从来不说客套话。”
两人碰杯,开怀畅饮了一番,几个小弟唱得很嗨,秦北海骂道:“小崽子们,唱这么难听,也不怕把针老大吓到!”这话惹来一片哄笑,不过实事求是地讲,几个小年轻嗓音清朗,比秦北海唱得好多了。
正在这时,针姐的助理桑妮蹑手蹑脚地走来,欲言又止。针姐递给她一杯酒,说:“又怎么啦?“桑妮喝了口酒说:”蘑菇社的人来了。“
“蘑菇社?”针姐和秦北海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出这三个字,他们均感奇怪,秦北海问:“来的是蘑菇社的什么人?”桑妮回答:“不认识,一个年轻人,挺帅的。”说着抿嘴笑了笑。
针姐也笑道:“怎么?我们的小妮子动了凡心了么?要不要姐帮你做媒,今晚让他留下来陪你?”
桑妮白了针姐一眼,秦北海忽然严肃地说:“按理说,蘑菇社和我们虽势同水火,但很少到对方的场子去,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
针姐沉思了片刻,放下酒杯说:“我去看看。”
她说走就走,留下桑妮在此作陪。
K歌房的玻璃门开合之间,针姐已走远,她身上的香风和房中的酒味交融形成了一股很好闻的气息,秦北海打手势说:“接着唱!接着唱!欸,那个、那个小崽子,你不是号称老鹰会歌神么?来一首……”
老鹰会歌神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有点忸怩,秦北海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抓他起来扔到歌台上,递去话筒说:“大男人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唱!”
老鹰会歌神额了半天,表情很为难。
兄弟们纷纷呼喝:“唱!唱!唱!”
秦北海吓唬他道:“快唱,不唱我削你!”
歌神没法,只好去选歌,选了半天,秦北海不耐烦地说:“好了没?妈的!”歌神手一抖,随便点了一首准备开唱。
桑妮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好像有什么往事涌上了她的心头?她靠着皮沙发,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
和针姐不同的是,针姐是**,江湖气十足,够风尘,有派头,桑妮却多了些忧郁的气质,和她淡淡的唇彩一样,不像个社会人。对此,针姐屡次批评她,还说,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这样忧郁寡欢怎么在道上混?她呢,除了哦一声说知道了,整个人却始终未变,还是那么忧郁。
只听歌神一开口,秦北海就带头鼓掌,气氛可谓燃爆。每个人都带着几分醉意,尤其是秦北海,此次回来,他非常开心,可想在香水城他是有多不开心?
这里的歌声、酒水、果盘、灯光,都是他所熟悉的,他端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桑妮劝他少喝点,他并不理会,只是喝,边喝边嚷嚷:“话筒拿给我!”
那位歌神早就不想唱了,闻言赶紧把话筒递过去,桑妮接过话筒给秦北海。秦北海对着话筒喂喂喂了几声,说:“接下来,我要唱一首《死亡协奏曲》送给……送给……”
——送给谁?他一时说不上来,兄弟们齐声喝彩缓解了他的尴尬,酒劲上头,他便口齿不清地高歌起来。
他沙哑粗犷的嗓音演唱这首歌真的再合适不过了,有些细微的转音处理不逊原唱,每隔几句,他还会加上自己特有的颤音,算是唱出了独特的风格。
有位小弟说这歌真是适合他。
——话里的意思是秦北海唱了那么多,这首唱得最好。
秦北海不无自恋与得意地心想:为什么这首《死亡协奏曲》自己就唱得那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