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样的，二狗，再来一枪！”

“砰，砰，砰，砰！”

孙有财连续扣动扳机，接连打了两个九环，一个十环，一个八环。

“这枪不错啊！”

尽管这款步枪在当时不受欢迎，陆亢倒是一眼相中了。

“枪是好枪，就是太贵，不合算！”

徐谦小声道：“我看张副参谋长他们最后还是不会买。有这钱，多买点马四环、捷克式不好么？”

陆亢微微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观点。这个ZH—29确实贵，但在实战中，一杆半自动步枪，可以稳稳地压制三支栓动步枪。这是美军在太平洋战争中总结出来的。要知道日军当时拥大量的老兵啊，结果在步枪对抗中却打不过美军的新兵蛋子，M1伽兰德半自动步枪可谓功不可没。

除了比较直观的射速以外，半自动步枪有一个极大的优势——就是视线不用离开准星，一枪没打中目标，或者又发现了新的目标，可以接连扣动扳机，持续射击。而栓动步枪，开完一枪之后，必须要把脸挪开，退壳，上膛，重新瞄准。这就太耽误功夫了。等你再把脸凑上去，说不定对面已经开枪了。

和捷克式轻机枪相比，ZH—29也有一个优势，就是重量较轻，可以遂行攻击。通俗点说，就是可以端着枪，一边移动一边开火。很多电影里面，捷克式轻机枪也可以抱着射击，但在实战中是极为罕见的。因为捷克式用的7。92毫米子弹后坐力太大，就算力气特别大，能够端起来扫射，也将毫无精度可言。

“来，拿一支过来，请陆长官掌掌眼！”

见陆亢确实对这款步枪感兴趣，徐谦就让赵连长拿来一支ZH—29。陆亢稍微研究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窍门儿，开始进行拆解。不一会儿，就把这支步枪拆成了零部件。

赵连长瞪着眼睛问道：“陆长官，您以前用过这枪？”

“没有！”陆亢解释说：“枪械其实都大同小异，摸多了都差不多。”

这话也不算吹牛。以枪械的自动方式而言，无非是三大类，枪管后坐式、自由枪机式、导气式。另外还有比较少见的枪口集气式，一般是做为辅助功能。所以任何一款武器，都是有规律可循的。陆亢从小到大，不知拆解过多少种枪械。这种操作对他来说，就跟拼积木差不多。

全面检查了一遍之后，陆亢又迅速把这一堆零部件给拼了回去。这一手倒是真的让在场众人狠狠地吃了一惊。谁都知道，拆容易，拼回去难。

“陆长官，您真有本事！”

赵连长心服口服地说：“换作我，半个钟头也搞不定。”

陆亢笑道：“这个枪是有点复杂，多拆几次就熟了。”

“陆长官，您来打两枪呗！”

“对，陆长官，给俺们开开眼界吧！”

军中多的是胆大包大，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纷纷起哄架秧子，让陆亢露一手。

“好吧！”陆长亢正好也想试试这枪，开玩笑说：“那我就黄鼠狼掀门帘儿，露一小手儿！”

说完他接过步枪抵肩端平，左脚向前迈出半步，重心稍向前倾，上半身则向右后方倾斜了一点。头部略微左转，正直地向下紧贴在枪托上。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徐参谋和赵连长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流露出钦佩的神色。虽然这只是立姿射击的标准姿势，却很少有人能够像陆亢这样轻松自如。事实上长期科学的训练，早就让陆亢形成了肌肉记忆。随便什么枪，端起来自然而然就是标准射姿。

“砰！”

“正中靶心！”

“好！”

“好样的！”

……

陆亢扭过头笑道：“这枪精度不错！”

说完重新扭过头去，连扣扳机！

“砰，砰，砰，砰！”

“九环，四个九环！”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原来陆亢接下来四枪全部打在十环与九环的交界线上，并且上下左右各一枪，与之前靶心上的一枪正好组成了一个十字。这可比打五个十环难度大多了。众人反应过来后都赞不绝口，只可惜那个时候没有网络，更没有抖音和朋友圈，不然肯定能让一大批射击爱好者出来膜拜大神。

徐谦赞叹道：“陆兄，您这枪法真是神乎其技，我还从来没见过打得这么准的。”

“还凑和吧！”陆亢摆了摆手，有些遗憾地说：“第三枪打得有点歪了，射速过快，对精度还是有影响。不过放在眼下也够用了。”

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两人随后离开去了手枪靶道，陆亢对徐谦说：“徐兄，我有个想法。”

徐谦猜测道：“陆兄不会是想让我劝张副参谋长买下这批枪吧，我怕上面不会同意啊！光是价钱就卡死了，一支要三十英磅呢！”

“正是此意！”陆亢点了点头，解释说：“眼下中日大战，一触即发！全面战争爆发后，日本必然对我们进行封锁。到时候就算有钱，恐怕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枪了。所以这样的机会不应该错过。”

徐谦听了听频频点头，说：“您说得有道理，我会向上级据理力争的！”

陆亢接着讲道：“如果上面实在不愿意出这笔钱，我想自己掏钱买下来，把这批枪送给军事训练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