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苍水挑眉，有些意外。他这徒弟一向靠谱，行事也比较谨慎，对方说有大事，那就是一定有大事。绝对不会开黄腔骗人。

紧接着，夏淳把张灵发现科举制度的漏洞，然后进行异地考试的极限操作，全部说与对方听。

张苍水也是官场老人，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

但是从徒弟口中听到这等奇闻异事，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这……这娘的简直就是个人才啊！”

礼部右侍郎张大人，罕见地说了一句粗鄙的言语，内心也是瞬间掀起波澜。

几乎在夏淳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张大人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思索了好一会儿，张苍水才收起脸上的骇然之色。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级别很低的道试，竟然被人玩出了花。

平江府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狼人？

“把这小子的来历谁给我听听。”

张苍水苦笑道。

夏淳见老师已经破了功，也就不敢继续刺激对方，压低了声音：“就是，这个张灵，其实就是张退之的儿子。”

张苍水闻言，身躯微微一震。

神色更为愕然。

旋即，他又捻着胡须喃喃自语：“原来是那家伙的儿子啊，难怪难怪。”

反常的张某人，突然变成了张退之的儿子，一下子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张退之以前为官就是出了名的搞事王，张苍水是亲身领教过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儿子也是这个尿性，还把搞事王的传统技能发扬了下去。

对于张灵这种在规则之内反复横跳的人，张苍水就觉得离谱。

按照法理，你根本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根据自己弟子的叙述，好像此次异地考试的操作，对方还占了很大的情理。

所以按照情理来看，你也不能说他错了。

如果朝廷的规矩还想有公信力，就绝对不能对张灵和那许观动手。

朝廷不能表态支持这种做法，但也不能去搞当事人。

否则整个大永的法统就会受到动摇，那些法律条规会全部变成笑话。

人家明明在规则之内溜了一圈，没超界，你把人拖去砍了是绝对不行的。

这样一来谁还会遵守大永的律令?那些法典会立刻沦为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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