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横躺在地的狼牙棒捡起,用它撑地,一步、一步走出了森林。
「唉......J
望着萧索的背影葵伯一叹。
「怎么了?」
少女不解,云凡伤势凄惨可是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葵伯要叹气?
葵伯摇了摇头。
「那孩子没救了。」
「怎、怎么会!」
葵老苦笑道。
「若我知道他身附这等血脉,我就不会等待了,如今......晚了。」
「云少爷不是吃了伤药了?而且妖血被发现应该、应该也没关系吧?他可是云侯的公子,难道会被当成妖异吗?」
方才土球崩毁,那股妖气铺盖开来,不论是少女还是葵伯都清楚感知道那股气息,少女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神不守舍了,那甚至不是同族之血,那是一种高贵的血脉,那血脉之精纯对她造成了影响,让她无法自主的想靠近对方。
「并非如此,那孩子身上还隐藏着另一股让人忌惮的东西。」
葵伯指着面前那片土壤。
那是诺方唤起土突的地方,当时土突割破云凡的手臂,众人的注意都在云凡身上,谁也没注意血液的变化。
此刻,那处凹陷下去,如同滴水穿石般出现一个狭小的凹洞。
葵老又指向执剑者处,虚无后的执剑者自然没有留下任何,可是本该是他的位置却溶出一个大洞,洞的边缘不断沙化同时扩散,仔细看有一道漆黑的气息将一切吞噬掉。
「高贵的血脉就如同王者,它们不会容忍其他的血脉存在,如果出现必定会将对方吞噬或驱逐。就如同龙血与绞血无法同存在一个容器中同样的道理。那孩子身体里存在两种血脉,两者都是王者,他们不愿共存又想独占这副躯体,不断争斗下让躯体五脏受损,经脉崩裂。」
面向大坑,葵伯心悸道。
「他怕是饱受疾苦多年,肉身成了战场,被打得体无完肤,别说修练就是练体都无法。他在方才的表现,战斗心境之强,求生欲之旺,想来也是成年与这血脉抗争的结果。」
葵伯此时怎么不知道狼牙棒哪来的,早就一清二楚了。
「少主。」
葵伯凝重的看向少女。
「方才他强忍内伤,将侵蚀自身的血液压在胸口,怕是已经经脉崩裂了,下一次倒下,可能......可能再无明天了。」
「怎、怎么会!」
少女掩嘴,泪水湍流而下。
「若是您想,便去送他一程吧。」
葵伯深知,若不让她去,怕是心念不通透,这对修行者来说是大忌。
「老奴先回客栈等您。切记,待他死后,千万不能碰他的身子。」
语罢,他一声低叹而去。
啷。
嘟。
啷。
狼牙棒落地,随着云凡前进后举起,再往前落下。
每一步都是艰辛,他有他的目标,只是目标看来是那么的......遥远。
「我们打个商量。」
一步步前进下,除了云凡自己再无他人,这声音再荒道出现格外突兀,但云凡岂会不知对方是谁。
狼牙棒轻狂的器灵,或者那个依附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