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开相国寺在去酒楼的路上，贾暇也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眼旁边的小乞儿。

那个叫做燕儿的小女孩虽然年纪小的几乎跟惜春差不多，不过能够在母亲去世后，还能在那艰难的环境生存下来，倒是也有几分过人之处，这一路上，他也有好几次发现了这个抱着那串糖葫芦不肯吃的小丫头一直是在偷偷地打量着自己。

啊，看上去，手帕也不打算还给自己就是了……

至于另外一个，贾暇瞄了一眼跟自己一路都没有半点外人样的小乞儿。

身上满身的黑炭，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衣衫破旧，身材有着几分瘦削，手上拿着一串原本属于自己的糖葫芦，嘻嘻而笑，时不时露出了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是与她的全身不太相称，眼珠漆黑，却是机灵有神。

一路上与他的聊天，倒是让贾暇增添了不少兴致。

“……”

嗅，嗅

他似乎听到了怜春在作出嗅着鼻子的动作。

“怎么了？”他看向自己妹妹这有些莫名古怪的动作。

怜春忙摆摆手，答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聊。”

她倒是没跟自己的弟弟多做解释，对于从那位自称“冯榕”的小乞儿闻到的几分清幽香气也是有了几分了然。

小乞儿一脸的污秽，又怎能会有这等香气，身子虽然单薄瘦弱，但倘若换成个是女子，那么身材苗条，腰际纤细就差不多说得通了。

还有那明显不俗的谈吐，怎么看都不像是从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嘴里说出来的。

怜春眸子一转，刚一抬头，又再次看到了那位冯榕兄弟正转过头在冲着自己笑了，倒是不经意间在月光下露出了衣袖下的一段洁白而粉腻的胳膊。

“怜春姊姊是在怪我强拉着你们请客么？”

“怎么会，我跟瑕儿两个人本来也是闲的无聊出来的，正想找个伴儿，今个，你跟燕儿妹妹随便点，吃多少，反正都是瑕儿做东。”

“这样有点不好吧……”燕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前往酒楼的步子倒是比任何人都勤快。

“……”

望着这一幕的贾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反正两个人是吃，四个人也是一样，倒也没什么。

再说了，两个在相国寺落住的小孩子，能、能吃多少呢……

两三碗羊肉粉就应该足够了吧。

他如此想道。

“没事，就如怜儿说的那样，今个儿你们尽管点就是了，正好与你们相遇也是有缘，我好歹也算是大户人家，别说一顿饭了，就算请上一个月也没有问题。”

贾暇以一种莫名的豪气说道。

………

………………

半柱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