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在的位置位于西伯利亚西南部。
以草原、苔原和森林为主要地貌特征。
除了我手电筒的光亮,外面漆黑一片。
此刻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
我仔细检查着铁轨旁边的地面。
那里是成片的矮草坪和泥土地。
可地面上除了我刚刚跳下印在泥土上的两枚鞋印以外。
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真是奇怪,难道说爱因斯坦不是被从这儿掳走的?
我心想,爱因斯坦这小老头儿又矮又瘦,移动起来不要太容易。
要是换成我这体格,绑匪就只剩哭的份儿了。
难不成爱因斯坦还在车厢里?
绑匪想声东击西?
想到这里,我赶忙扒着车窗窗框想回到车厢里面。
诶?这是什么?
车窗上还有窗框上好像有些异常。
我重新跳到了地上,向着远离火车的方向走了几步以保证自己的视野,然后打开手电照了过去。
那是从车窗延伸到车顶的两道印记。
看形状像是两条绳索摩擦出的痕迹。
列车长途行驶,列车外蒙了一层灰尘,所以这两道痕迹特别明显。
我又用手电筒照了照旁边的两个车窗,看起来都落满了灰尘。
一定在车厢上面!
爱因斯坦一定是被人吊到了车厢上面了!
现在还没过多长时间,人肯定跑不远。
我赶忙爬到了火车车顶,拿着手电向四周扫了一圈。
嗯?我发现前方距离我五六个车厢的地方,好像有影子在动。
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人搬着个大箱子在吃力的蠕动。
察觉到了手电筒的光亮,两人犹如触电一般猛的蹲了下去。
终于让我逮到了,兔崽子,我看你们往哪跑!
此刻的我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爱因斯坦很可能就在他们手中的那个箱子里,紧张的则是担心爱因斯坦到底会不会有事。。。。。。
我用步话机通知张春生,
“找着了!是两个狗贼绑走了教授!”
“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摆平他们!你们就在车厢里面等着我就好了!”
每当回想起这段记忆的时候,我都感慨万千,慨叹于自己当时的年少轻狂,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不会那般冒进了。。。。。。
只听步话机里,张春生大声呵斥道,
“不行,等我出来再行动,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太危险了。。。。。。不。。。。。。”
我心想等你出来,花都谢了,再说了,战机都是稍纵即逝,把握不住可就没了!
我索性把步话机的电源按钮按了下去,独自向两个黑影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当我距离他们还有大概两个车厢距离的时候。
突然,一种螺旋桨特有的轰鸣声距离我越来越近。
不好,好像是直升机。。。。。。
这帮混蛋竟然想用直升机把爱因斯坦绑走!
我赶忙用嘴刁住手电筒,一股铁锈的味道迅速传到嘴里,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越着急越出乱,突然,我脚下一滑,“啪叽”一下摔倒在车顶上。
摔得我闷哼一声。
来不及怜惜我的皮肉之苦。
我赶忙爬起来向前继续跑去。
最后好不容易追上了那两个人。
这时直升机已经停在了车厢顶上。
螺旋桨把周围的气流扰动得像100度的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我定睛一瞧,不好,这两人已经把那个大箱子搬到了飞机上。
我用尽全力向那直升机冲去,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架小直升机看着像是米2小型直升机。
在我接近他们之前,飞机从我头顶呼啸而过,那气势好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茫茫黑夜。
一阵风吹来,车顶上除了我就只剩下面前的那两个人了。
虽然此刻我没照镜子,但还是感觉得到。
此刻的我定是双眼通红、青筋突出、懊恼不已。
挫败和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把面前的两个人打趴下。
奇怪的是,那两个人也在向我一步一步靠近。
我心想,我对不起爱因斯坦、对不起学校、对不起我妈和我家那个早就失踪了的张建国,更对不起国家。
如果爱因斯坦出了意外我就是罪人。
想到这儿,我发疯似的向那两人跑去。
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我并没有减速。
而是用身体把其中一人狠狠撞倒在地。
他倒下以后,我用拳头拼命的击打他的脑袋,有几下还打到了铁制的车厢顶,可我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只是疯狂的去打他。
他的同伙一开始还帮着他对我拳打脚踢。
可我完全不理会他的击打,一时间竟有种被打得越狠,我手上打人就打得越痛快的感觉。
可无奈,那人一直在踢我。
我猛的抓起被我打得不省人事的那个人。
用他的身体去阻挡他同伴的攻击。
他因为抬腿踢我,现在只一只脚站在车厢上面。
我此刻则是单腿跪在车厢顶上。
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的推开那个不省人事的绑匪。
然后伸手猛的抓住了他的脚踝,稍一用力,对面那人就摔到了火车下面去了。
这一下应该摔的不轻。
一声闷响过后,低沉的哀嚎声便响了起来。
我转身,想从被我打晕的那人口中问出点儿信息。
没成想,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叫不醒他,对我的问话更是没有任何反应。
哎,刚才下手确实太重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车顶上,抬头仰望星空。
这能见度可真不错,天上繁星点点,这地方真的是旅行的好去处,犹如仙境一般,可此刻我无福消受,爱因斯坦还是被我弄丢了!
为什么这一路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每次针对的都是爱因斯坦?
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大意?
教授,对不起。。。。。。
想着想着我竟哭了。
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一直都没经历过挫败。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骄傲被这一路上经历的种种给摧残得支离破碎。
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我感觉对于爱因斯坦被掳走这个事实我已经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