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现在熏腊肉都有人抢着做?”
林瓒不可思议的瞪着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那个人快到眼前了林瓒才从对方线条凌厉的眉眼认出——
“盛于澜?”
“傻站在那干什么?”盛于澜没有要叙旧的意思,见林瓒没动厉声大喊。“把你的毯子铺在上面过来!”
既然有两张泡水的被子,林瓒最后一丝后顾之忧也没了。
利索的把被子丢上指示牌,趁着火苗在被压下去的一瞬间毫不犹豫的一跨,盛于澜张开手抱住林瓒,把身上的薄被往林瓒身上一罩,勾住林瓒的肩膀把他半抱在怀里,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外面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有医务人员,有病患,有警察。见他们出来了竟然欣慰的鼓起掌。
“好同志啊,舍己为人!”
“……”盛于澜。“你想多了,我就是去散个步。”
去起火的医院散步?谁信啊!
林瓒:“你耳垂红了。”
“……”盛于澜。“你看错了。”
盛于澜把薄被丢开,检查了林瓒发现他除了被熏着了有点咳嗽,脸上灰灰的以外,安然无恙。
“你怎么会没逃出来?平时比泥鳅还滑的狡猾劲儿呢?”
“……”这是什么鬼形容?“那你怎么会想到来医院?”
盛于澜:“刚下班,想起订婚事宜没告诉你。”
得亏盛于澜亲自过来了,否则结果如何很难说。如果他不幸没出来,安美辰怕是得炸了。
林瓒庆幸之余,对盛于澜开口。“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安美辰。”
抬起眼,林瓒才发现盛于澜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这种“马上跟老子订婚了,你还跟别人不清不楚怕他担心”的神情是肿么肥四!
兄弟情,兄弟情懂不懂?!
林瓒不可能跟盛于澜解释这些有的没的,盛于澜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所以你解释一下今天怎么回事。”
“……我说是晏殊,你信不信?”
林瓒说着有些犹豫,毕竟目前也只是他的猜测。不管是之前的泼脏水说他借高.利.贷,还是刚才的火灾,应该都是恨他恨的牙痒痒的对象。
林鑚一家人有贼心没贼胆,表面恶狠狠,遇上厉害的比谁都怂。杀人这样的事情,他们没胆子。
除去林鑚一家人,那就只有得罪的狠了的晏殊了。
盛于澜眸光犀利,没有否认林瓒的猜测,而是道。“我们换个地方谈。”
*****
盛于澜载着林瓒到了南沉别墅,办公结束他都会回到这里休息。不能说是家,大概说是落脚点吧。
停好车之后,两个人进入别墅。别墅里一片漆黑显然只有一个人,林瓒顿了一步,盛于澜已经按了开关,灯光把整个别墅都照的亮堂堂的。
“一个人住?”
盛于澜嗯了一声,“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
“去沙发坐,稍微等我一下。”
霸道总裁的口气里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命令的成分,盛于澜没给林瓒反驳的机会转身进了厨房里。
林瓒经历了逃生,神经疲惫的厉害,懒得跟霸总抬杠便依言坐到了沙发上。
没多久盛于澜就托着两个杯子出来,一杯白开水是林瓒的,一杯咖啡是他自己的。看样子,盛于澜一会儿还要继续工作。
林瓒长睫毛扇了扇,把面前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从喉咙一涌而下,温润了肺腑。
把杯子轻轻放下,林瓒简明概要的把今天白天的高.利.贷事件,和晚上的失火告诉了盛于澜。
盛于澜放下茶杯,曲起指头轻扣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隔了好一会儿,盛于澜才开口。“所以你怀疑是晏殊?”
“这只是怀疑。”林瓒说。“是不是她,调查今晚的监控和查到催款人的地址讯息就知道了。”
如果是晏殊,她这么做的理由不外乎是两点:利用舆论让他们不能订婚,弄死林瓒。
盛于澜沉默了片刻。瞥到林瓒眉眼间淡淡的疲惫,见惯了林瓒的神经病和狡黠,这样安静疲惫的林瓒让他有点不习惯。“今天医院回不去了,暂时在别墅睡下吧。”
“嗯。”林瓒确实疲惫的厉害,连动也懒得动,更懒得一瘸一拐的爬楼梯。干脆的倒在了沙发上,长腿搭在了盛于澜腿上。
盛于澜:“……”
林瓒比他更无辜。“你不是让我留下了?”
“你可以去客房。”
“不用了,我不介意的。”
盛于澜:“……我介意。”
林瓒闭上眼睛。“没关系,你介意你的。我不介意就好了。”
“……”
盛于澜沉默的看着安静闭眼的男孩,大概是因为他外表清秀,此刻闭上安安静静的样子十分乖巧。
盛于澜放弃的站了起来,打算去书房结束剩下的工作。少年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
“盛于澜,如果真是晏殊,你会包庇么?”
盛于澜的身形顿了顿,嗓音清淡而认真。“每一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惩罚。”
然后上了楼。
林瓒笑了笑,眉头也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