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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一家人走了,看客们也慢慢的散了。安美辰把林瓒拽回病床上,瞅着他的伤腿。“都残废了,真要亲自去?”
“我特么这叫受伤,残废你大爷啊!”林瓒不服的哼唧。
“1.72等于中等残疾,了解一下。你腿好了也没什么屁用。”
林瓒:“……”
够了,你特么快给老子闭嘴!
“刚才那些人,是原主的极品亲戚?”安美辰一只手爬梳着刘海,狭长桃花眼漫不经心看过来,眼尾细长,痞气与玩世不恭的气质透彻而出。“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嗯。”林瓒说。“你不用插手,我来就够了。”
不是说嫌安美辰,林瓒更喜欢自食其力。别人再愿意帮忙,也有抽不开身的时候。
安美辰没表态,只是问。“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林瓒嗯了一声。“除了晏殊也没别人了。”
林瓒注意到安美辰眸色变了变,想起在原文里盛焮是女主的裙下之臣,当日在酒吧和眼神比赛的包厢里盛焮也在场。
刚想着安美辰就斜睨过来,多情的桃花眼眸色极淡。“别瞎yy,爸爸对他没兴趣。”
林瓒:“……”
也是,明知道盛焮是女主的后宫,安美辰也不会傻乎乎的凑上去的……吧。
“那个人我来调查,等你能出院了我们一起去。”安美辰站起来,桃花眼里略带着几分危险,一贯玩世不恭的笑脸也收了起来,格外唬人。“你给老子好好养着,懂了?”
林瓒卧槽一声。“上次真的是意外!”
“意外个屁!”安美辰不为所动,一双笑眼楞是眯得危险万分。“老子问你听懂了没?”
“OK,OK,爸爸都听你的。”
林瓒拿他没辙,举着双手投降。安美辰从鼻子里哼出气来,直接走人。
病房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林瓒才收起脸上的轻松之色,沉郁着脸色朝被窝里一滑,把薄被盖在身上。
刚才的安美辰让他想起初中时他父母离婚的时候,安美辰桀骜叛逆和一帮社.会.上的问题青年混在一起,机车皮衣穿在身上,痞气而顽劣。
他排斥别人,连林瓒也一并的疏远了。
那时候的安美辰甚至办了休学,打耳钉,玩女人,出入酒吧,沉沦在大人的世界里麻痹自己,把他的人生似乎都要放弃。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在崩溃边缘的男孩,却在得知自己和他那帮社会上的人打架时匆匆赶到,扭打在一起。
那一天两个人都挂了彩,缩在警察局里背靠着背。“喂,安美辰。爸爸虽然还小,但至少我可以和你做一辈子的哥们。”
安美辰垂着头,黄发垂落在额头脸颊上,有些颓唐落拓。
林瓒不知道安美辰听进去没有,可那之后安美辰回到了学校,和社会上的人没了关系。只是玩世不恭却像是刻在了骨子里,再也洗不掉。
而今天,林瓒头一次觉得那濒临崩溃、暴戾、危险的15岁的安美辰又回来了。
大概是他出现的状况,让安美辰觉得不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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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瓒回忆着往昔,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梦见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人。他们奔跑着、尖叫着像是狂欢,又仿佛是在逃跑。
人们头顶的上方绽开红色的花朵。
慢慢的,那些奔跑、尖叫、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让林瓒觉得这边声音居然立体了起来,好像现实里也有人在尖叫奔跑一般。
——“砰!”
“别泼了,火越来越大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可是……”
“哎呀,快走吧!”
盆子落地的脆响,还有交谈的声音感觉都那么近。林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窗外橘红色的火光还有飞快奔跑过窗前的人们,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靠,做个梦也这么立体的?
林瓒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等看到白色的烟雾顺着病房的空隙钻进来时,林瓒被呛得一阵咳嗽。
“卧槽,怎么回事?这特么难道就是梦境成真?!”
林瓒赶忙下了床,拖鞋也没穿抓着薄被跑到洗手间里去打湿泡水之后,把薄被罩在自己身上便向着病房的门冲去。谁知道十万火急之下,病房的门居然打不开?!
“卧槽,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真的会死人的!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林瓒扭着门把的力道很足,几乎要把门把给拧下来了。可是压根就没有用,门外好像有东西抵住了,压根就打不开!林瓒急得使劲儿拍门大吼。可惜人们只顾着逃命,压根就没有人理会林瓒的呼喊。
不对劲。
先是被故意栽赃陷害他借了高利贷,现在又来放火,别人都急着逃命,居然还有人有心情把他的门堵住?这他妈得多恨他!
林瓒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名字,不过现在顾不上深思熟虑了,逃命要紧!
林瓒抓起病房里的椅子,狠狠的抡向窗子。玻璃受不住重击哗哗砸的稀碎,林瓒裹着湿被子赶紧从窗台跃出,匍匐在地上慢慢的朝着出口的方向爬去。
现在医院里被火光笼罩,四处都是黑色的浓烟,又热又熏人。林瓒用被子捂住口鼻,费力的在浓烟里寻找出口。
“这他妈就是熏腊肉的体验么?操。老子今天能出去以后再也不吃腊肉了……”
林瓒眼睛被熏出了泪,不得不闭了闭眼睛,现在火势很旺,他不能确定会不会烧爆什么东西。只能赶紧出去……
眯着泪眼,林瓒好不容易辨认出出口的方向,赶紧加快脚步奔了过去,谁知道好不容易快到了门边,医院的指示牌“哐当”一声落了下来!
指示牌被火舔舐着,越烧越旺,偏偏指示牌大的出奇,硬是把林瓒的所有去路挡完了。
怎么办,直接滚过去?还是用薄被铺着过去?
林瓒目测了一下广告牌到门边的距离,如果他把薄被铺着跨过去,他是无法顶住浓烟安全到达门边逃生的,何况大门也被大活掩盖住了……
林瓒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赌一把时,火门忽然窜进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泼了水的被子硬是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