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也不想就这件事纠结下去,转移话题道:“那不知道宋二公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大驾光临,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您亲自来告诉小女一声呢?”
“亲自?”宋临云眯了眯眼,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原本坐在桌子旁边的沈怀玉几乎像是被他圈在怀里,“许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是夫妻同心吗?……我可是觉得我来未婚妻府上看看,没有什么不妥呢。”
突然靠近的,远胜竹林十倍的,清冽的气息从宋临云身上传来,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感官。沈怀玉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是吗?可是我倒是觉得,宋二公子应当是个无事不登门的人呢。”
宋临云凑得更近,将手上的白玉折扇收起,挑住沈怀玉的下颔强迫她看向自己。他笑得几近顽劣,语气却是磨人的暧昧:“……我倒是没想到,许大小姐居然有这么了解我呢。”
玉质的折扇冰凉,与之相贴的肌肤却灼热。
沈怀玉没想到宋临云居然会这么做,绯色几乎在瞬间就染满了耳廓,微微抬头摆脱了白玉折扇的钳制,气恼道:“宋二公子若是这么喜欢戏耍别人,那就不用再说了。”
宋临云看到沈怀玉真的恼了,倒也见好就收,脸上收了几分玩笑,俯下身哄她,“我就是开个玩笑,别气了,嗯?”
他哪怕是在哄人,尾调也是轻微上扬的,反而带了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
但是看到沈怀玉神情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丝毫改变,宋临云也知道自己今日确实有些过分了,轻咳一声便直入正题:“其实我今日来找你,是因为你前些时候让我找的那个廪生,我已经知道在哪里了。”
原本脸上还有些气恼的沈怀玉霍然看向宋临云,语气里满满都是惊喜,“真的?”
宋临云看到自己几乎是千年难得去哄人却还落得一个不理不睬的后果,现在哄不好的人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而瞬间变了脸色,不由地想到以前年少轻狂,在淄州的时候也曾去过那里的销金窟——
那时候同行的少年郎都是左拥右抱,和身边的漂亮姑娘调笑个不停。酒过半酣,还有人取笑宋临云,说他长了一副风流万千,阅女无数的脸,偏偏对姑娘家却又是不假辞色,不知道惹得多少姑娘芳心错付。那时的宋临云哼笑,笑言风月之事无用,不过就是自寻烦恼罢了。
有一位年长些的少年听到他的话摇头,叹气宋临云以后说不定也会遇到一场难以收场的风月之事,到那时候才知道个中滋味。
大家都笑,都说到时候遇到,宋临云可别愁得来找哥哥们喝酒哭诉,宋临云也跟着笑了几声。
没想到时过境迁,还真的遇到了这么一个人,让他顿悟原来所谓风月,是这样的一番滋味。
宋临云垂了眼睑,“真的。”
沈怀玉急切地问:“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这段时间躲在哪里了?有没有受到危险?”顿了顿然后接着道,“……我能不能去见见他?”
宋临云被她这么多的问题问得顿住,低眉想了想,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许大小姐这么多的问题,可知道我最近为了找这个人费了多少精力,找了多久才找到线索?”
“那你想要什么?钱财?你应当也不缺,”沈怀玉咬唇,“除此以外,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毕竟但凡我有的宋二公子你也不缺。如若宋二公子真的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宋临云挑眉:“……任何事情?”
为了得知廪生的下落,沈怀玉这些时候也去见了一些金陵的暗部,但是全都是一无所获。除了他曾经出现在金陵这个消息以外,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除了寄希望于宋临云,沈怀玉也别无任何其他选择。
“任何事情。”沈怀玉点头。
“好啊。”宋临云似笑非笑,“那你现在,就来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