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说的程钰是瞠目欲裂,又则他已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一次手了,便也就算打破了那份底线,此时便再是往下掉一掉也不意外了。
因此便就毫不犹豫的再度向前跨了一步,就去捉程镮的衣襟:“你竟是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若要疯也该注意着些场合!”
只方才程钰能够拿住程镮靠的便是那份出其不意,此时程镮有了准备,便又哪里是那般容易的事儿了?因此不等程钰的手触及程镮衣襟,程镮就抬手将之打开了:“怎么?说不过便要动手?若我该注意场合,却不知你得注意多少东西呢!”
堂堂两个皇子在这朝会之上一言不合便就动手?
程铮看得是无比新奇,一时间也就想不到去阻止且丢脸的是程镮和程钰,他急什么?
只是程铮不急却自有人急,就在程钰再次扬手对着程镮打过去的时候,皇帝却是倏然站起来了,不但站起来了,还一抬手就将身边的两个方枕一齐扫了下来:“放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这样的无法无天?”
那程镮倒还好制住些,只不过是嘴里依旧讥讽不休罢了,那程钰却没有这么和善了,挣扎着就要挣脱束缚只往程镮的面颊上再来一下。
但他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皇帝已是怒极,就拍打着龙椅吼骂道:”好,好呀!朕今日算是开眼了,想不到我的两个好儿子竟是给我上演了一出当庭咆哮的戏码!想不到,真真是想不到啊!”
程钰只低吼了一声,就挣开束缚跪了下去:“父皇明鉴,并不是儿臣不懂规矩,而是二哥着实过分,为人子当恪守本分,儿臣着实无法忍受他对母后的侮辱。”
程镮便就道:“儿臣句句属实,又怎么算得上侮辱?”
眼见这两人竟是又要吵起来,皇帝越发的怒目:“都住口!”
说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看向程镮:“无论如何,这话题是你挑起的,你是什么意思?便就说了吧!没得绕来绕去绕得朕心烦。”
程镮也紧随着皇帝的这句话跪了下去,就迎着程钰的目光朗声道:“儿臣说了这许多,虽听着像是不着边际的话,但自从三弟的表现便就能看出来这些所谓的胡言乱语竟是句句敲在了三弟和皇后娘娘的痛处之上!”
登时那程钰便就又要闹起来,只皇帝一个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过去便就消了声。
而皇帝在将程钰看得愤愤住口之后就转向程镮:“朕不耐烦听你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便直说了罢,既然你认为是皇后杀了夏秉忠,那却为何要不停的证明皇后给了夏秉忠这许多的银子?既然夏秉忠是皇后的心腹,那她又为甚要下手?”
“父皇这般说竟是在考较儿臣呢。”那程镮便就笑了起来:“难道父皇不知道断臂求生不成?”
这话一出,当即朝堂之上便就是一怔。
不止皇帝,便是众位臣僚也是相互看了一看,不明白的是真傻,明白了的在装傻,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有言语。
皇帝只微微的沉咛了一下,就看着程镮道:“断臂求生?你这是何意?难道你的意思是正是因为皇后曾经给了夏秉忠这样的厚赏,现在才要杀他?”
“父皇英明。”程镮便跪拜下去,只道:“便如儿臣方才所说,这一年五万两银子着实是一笔骇人听闻的数目,想必皇后娘娘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夏秉忠这许多的银子吧?保不齐便是因为夏秉忠为皇后做了那目无法纪之事才使得皇后需要用这许多的银子来封口。”
皇帝:“……”
程钰当即就是一声咆哮:“胡言乱语!父皇,此人败坏母后声誉其心可诛啊!”
皇帝:“……”
可不等皇帝说什么,程镮便就回头斥责道:“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二哥,你竟是连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了吗?且我哪里便就败坏皇后娘娘的声誉了?你竟是想办法解释皇后为何要给夏秉忠这许多的银子才是!”
程钰就将那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只一时之间却是着实不知说什么是好。
而他的无措众人也很好理解,毕竟是一百万两的银子呢,这数量本身就离奇了,若是想不出个好理由,还不如闭嘴。
但看到这样哑口无言的程钰,那程镮却是自得一笑,就对着皇帝道:“便如儿臣所说,皇后娘娘给了夏秉忠这许多的银子,却是拿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难道当真是因为皇后的手缝太宽吗?只怕天下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离奇的解释。因此从这般看来,儿臣虽然不能确定那夏秉忠便就是皇后所杀,但皇后的行为却也让人不得不对她生起几分的怀疑之心,因此便是为了娘娘的清白,这事儿却也要好好的查上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