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走调。

凤仪却是一脸的坦然，他勾起唇笑了一下。

“孤让你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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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现这几天身后跟着的侍卫看上去颇为眼熟。

像是……

“三皇子？”

“不是三皇子，是世子的侍卫。”秦钰一脸正经地解释道。

怎么看都是三皇子吧……陆琼无语道。

顾现小声将事情都告诉了她，反正朝堂上也议论纷纷，他也就干脆将天家父子之间的那点破事完全抖露出来。

陆琼简直不能理解凤仪的晋升速度，只是几天没见，他就已经成太子了。

顾现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看，皇帝虽然知道凤仪干的事情，却没有要旧事重提的意思，要是换一个暴虐一点的皇帝来的话，管他是谁的儿子，凤仪早就没命了。他心里最坏的情形没有发生，真是太好了。

“那你这几天都带着三皇子走来走去？”

“都说了不是三皇子了。”秦钰苦笑道，“只是一介庶人而已。”

“抱歉，已经习惯了……”陆琼这几天跟孙芸宝总在一起玩，连陆长乐和徐盈盈都跟着加入，女孩子们之间的话题也离不开对于身边人的抱怨，像是“三皇子”就总是在孙芸宝嘴里出现。

陆琼都分不清她说的是凤仪还是面前的秦钰了。

总觉得，她对两位都不太感冒，甚至是有些厌烦。今天一大早，孙芸宝就进宫去刚升为太子的凤仪做事去了。

朝堂上对于这位变了相貌的太子并不看好，不过凤仪倒是自得其乐，甚至看着那些老臣铁青的脸都能笑出来。皇帝有意培养他的能力，凤仪也确实天资卓越，对这类东西一点就通，还有种从底下爬上来的人特有的直觉，令皇帝欣慰至极，可凤仪也不管不顾，遇到不顺眼的人直接在早朝上跟大臣吵起来。

完全跟秦钰是两个类型。

面前的人就算是穿着侍卫装也能够看出此人气质不凡，颇有谦谦君子的感觉。

顾现见陆琼盯着秦钰的时间过长，有些吃醋地挡住她的视线，“有什么好看的，是这身衣服好看吗？”

“你好看，行了吧。”陆琼无奈道。

怪不得魏氏一定要拼命往上爬，将陆明月送到京里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啊。

她并不是很明白，进宫到底有什么好，让这么多人念念不忘。

“夏天又快要来了。”陆琼叹了口气，“希望判决书早些下来。”

“有凤仪盯着呢。”顾现安慰道，“舅舅也在出力。”

秦钰立在一侧，有些出神。从神坛上跌下也不过是这么一回事了，但他很久没有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倒也不赖。

顾现掐住陆琼的脸：“不许盯着他看了，你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陆琼拍掉他的手，“你真烦。”

她将手放在顾现的马尾上，轻轻揪了一下：“你平时不是很自信吗，怎么？”她故意问道，“是不是又被踩到读书不好的痛脚了？”

“哪里有。”顾现瞪她，“本大爷自信得很。别胡思乱想。”

他将手放在陆琼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安慰道：“都会好的。”

一旁的秦钰垂下了眼睛，他盯着脚边的一点嫩黄花蕊出神。

会好吗……

罢了，他这样的人，本就没什么未来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