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现道:“不早了,你就等着吧。”说着,他将陆琼的手握得更加紧了。
“你的手汗怎么这么多。”顾现惊奇道,“之前也没见你这样啊。”
“嫌弃你就别牵!”陆琼作势要掐他,被顾现敏捷地躲了过去。
“哎哎,你这是干什么,谋杀亲夫吗?我干嘛要听你的,才不要!”
跟顾现的打闹间,陆琼才感觉重回人间。自己现在还是活着的。
掌心密密麻麻的冷汗跟尘土,与顾现掌心的温度融合到了一起。她悄悄松了口气,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顾现的肩膀上:“你最好给我握紧点。”
“遵命,大小姐。”顾现无奈应道。
-
李府。
李云逸刚下职回来没过多久,家里派去给陆琼的护卫就压着两个人过来,说是他们意图谋害陆琼。于是李云逸还没喝过一口茶水,就又带着这几个人回了大理寺。
仔细数了一数,牢里起码有四个人是他抓进来了的,李云逸心情复杂,按理说这该是好事,破的案子多,他就能升职,但可惜的是,这些糟心的犯人全跟自家家事有关,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他怒道:“好啊好啊,不仅要害我妹妹,现在连我侄女都敢下手了是吗?”
他抽出腰间的剑,放在了其中一个粗眉毛黑衣人的脖颈处,安慰道:“放心,我的剑很快,你忍一忍便是,很快就能结束所有的烦恼了。”
粗眉毛都快要吓尿了,他哆嗦着腿,讪笑着将他的刀推得远了一些:“老爷,您行行好,我将事情都交代了,您能不杀我吗?”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不行。”李云逸微笑道,“再怎么说你都是想要害阿琼,我又怎么能放过你呢。放心这算是我滥用私刑,你也不算白白送死,起码还能将我的官职撸下来。”
但是你的官职算个屁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李大老爷想要玩玩才做的,等什么时候腻味了又会回家去花弟弟的钱出门远行了。粗眉毛差点没憋住破口大骂。
他苦着脸看向另外一人。
一旁的人看样子是两人中占主导地位的人。那人的嘴唇略厚,眉眼寡淡,他叹气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瞒着您的了。”
“实话不相瞒,是有人找到了我们俩兄弟,说是只要在马场,趁着一匹棕色的马过来时,吹迷迭香的花粉,就答应给我们一笔大钱。我们在之前居住的地方犯了事,刚好没有去处,便一口答应下来。要是您乐意,我可以将那人的名字写下来,请你大发善心,放过我们一马吧。”
“要是我不乐意呢?”李云逸微微一笑。
“要是您不乐意……”男人的眼神黯淡,充满狠辣,“要是您不乐意,那我们也不知道您家里会发生什么了。毕竟那位大人可是找了很多不要命的赌徒呢。”
“论赌?”李云逸不紧不慢道,“我还没有见过能赢过我二弟的人。”
“您就真当不关心家里人的安危吗?”粗眉毛失语道。
“不是我不关心,而是你们的威胁着实有限。看你们不怎么聪明的而杨紫,想也知道你们什么也不清楚。”李云逸握着剑的手很稳,“事已至此,你们的命也没什么好留的了。”
他微微用力,剑在粗眉毛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粗眉毛痛苦得嚎叫:“大哥!大哥!”
厚嘴唇一咬牙,闭着眼道:“请您放过我们一码吧!指示我们的人就是——”
“魏氏。”李云逸将剑收回,歪头笑道,“看来我说的果然没错,你们俩留着跟没留都是一样的没用。”
“你、你怎么会知道!”粗眉毛傻乎乎地叫了起来,好不容易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开了,却挨了大哥恨铁不成钢的一记巴掌,“哎呦!”
“我为什么知道?”李云逸闷笑一声,“我为什么不知道呢。”
他的眸色渐渐暗下来,转身对一边的部下道,“好好查查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能接下这样铤而走险的任务,想必之前的罪行累加起来也能在这里关到死了吧。再不济,去虎头铡前面走一圈,也倒是干净了。”
见着两人不可置信的表情,李云逸将衣袖上的灰尘拂去,淡声道:“我说的对吗,魏氏?”
面色惨白的魏氏从一侧的牢房走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冷冷一笑:“你说的一点也不错。狗官,有本事你就将我杀了去啊!”
“啊呀,看到你这样狗急跳墙的样子真是少见啊。”李云逸稀奇道,“免得有人说我苛待女人,给你穿小鞋,我就先说清楚了。”
“你这样急着认罪,是跟你那宝贝女儿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