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阿琼姐姐好狠的心,还没有将我娶进门就把我发配冷宫了。”顾现学着女子的腔调说话,害得陆琼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拳,“别瞎胡闹了。”
“知道了知道了。”顾现吃痛道。他不放心地重复了一遍,“那你可千万记得要等我,我回去就请人来算日子。”
“知道了。”陆琼弯起唇,“你现在人都是我的了,还不放心什么?”
这话说的没错,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顾现应下:“那就好。”他叹了口气,“还有好久啊。”
对于顾现来说这段时间度日如年,但对于陆琼来说,她恨不得一刻钟掰成一天来用。
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在一起找上门来了。
先是李氏的病好转,但是煎药的人出了问题,问清楚以后,说是里面加入了一味能让人精神衰弱的药物,好在李氏食用的并不多,胡太医给她开了药,很快就康复了。
家里忙得焦头烂额,又是将犯错的婢女投进牢狱,又是将府里翻个底朝天想要找出剩下的奸细。
李云逸心里自责,看着面色苍白的李氏说不出一句话来。李语礼也不太好受。
“是谁想要陷害与你?”李语礼道,“你平日深居内宅,能跟谁结仇?除了……魏氏和成国公?”
“不,他还没蠢到这种程度。”李氏咳嗽了几声,“那个婢女……”她有些不忍道,“也算跟了我好多年了,大哥,你问问清楚吧。”
“好。”李云逸吸了口气,“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们家里动事。”
李云逸的样子像是火冒三丈了,他不停地在屋内踱步,“要是一个没弄好,那个婢女给你投的是□□,现在你就不会这么轻松了。”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打小就太过良善,之前也是,现在也是,什么时候你能眼睛也不眨地将人处置家法,我也能够放心了。”
“大哥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李氏苦笑道,“我啊,没什么主见。都说外甥像舅,还好阿琼和阿杨跟我不一样。”
“什么都靠阿琼也不行,你这个当娘的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李氏看着自己羸弱苍白的面庞,从铜镜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阿琼还希望大哥二哥多多关照。阿杨是男孩子不需要娇养,但我就这一个女儿,从小跟着我吃了太多的苦,阿琼就是太懂事了,什么也不想让我这个娘操心。”她顿了一下,小心问道:“阿琼跟镇南王世子……”
李云逸好声没好气道:“你还真是心大。”他帮她按了按被角,“你自己都说了阿琼不用担心的,现在怎么还操心上了呢?小辈的事情就让小辈操心去吧。阿琼都懂的。”
踏出李氏的房门,李云逸才嗤笑一声,“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
“大哥。”李语礼快步追上,“魏氏怎么说?投毒的婢女如果说跟魏氏没有一点关系,我是不信的。”
“我也认为,但是事情定论还得等那边的拷问结果出来。”李云逸面色严肃。大理寺的官服是火红的,在他身上像是由血染成的一般,无端地让人胆寒。
李语礼一愣,笑道:“没准在大理寺还挺适合大哥的,现在也有模有样的。”
“你这小子。”李云逸无奈道,“我都老了,剩下没几年潇洒时光了,还要让我被这身官服拘束吗?到时候我就带着我的孙侄子孙侄女到处玩耍,馋哭你。”
“我的作用就是给大哥掏钱包吗?”李语礼叹气,“不过我好像也有点好奇……”
孙侄子和孙侄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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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打开牢房,恭敬地将李云逸迎了进去,他说的好听点是文职人员,只需要将书卷整理整齐就行了。但大理寺谁不知道李云逸是顶头上司大理寺少卿的至交好友,背后靠着大树,就连下人的语调都更加小心。
李云逸缓步踏入牢房。
这间牢房关押的是女囚,魏氏换了一身粗麻囚衣,面色憔悴。
牢房虽然干净,但她高高在上了十几年,一下子跌落尘埃,谁受得了?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最好的,成国公不管她,她就将府里的银子全都用来提升自己的生活水平了。在边关,她就是土皇帝的“枕边人”,哪个不想着来讨好她?
对比现在的情境,魏氏才是真的受不了。没过几天,她就已经暗暗求着成国公赶紧将她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