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气笑,“何止呢,我还想将魏氏和陆严一起剁碎了喂狗!”
他好好的妹妹交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多好一姑娘,怎么陆严就舍得让她吃苦头呢?陆严干的事能说是人之常情,甚至能夸一句“情深似海”。看,他到现在就纳了一个妾,对正妻给了她应有的尊重,甚至为了她只让妾生了一个女儿,这可不是情深似海吗?因为他对于妾室的宠爱,坊间更是将“深情”的称号给他坐稳了。
但在李府众人眼里却恶心透顶。
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想要呕吐。
“阿琼。”稍微沉稳一点的二老爷李语礼说话了,他跟李氏的年龄更加相近,也是能够更加理性地对待这件事的人,“你母亲最近又开始咳嗽了,时好时坏的。阿杨也在准备考试,可恨你那个兄长靠不住,只能由你来主持。但你要不想参与这些烦心事,舅舅们也理解,一切都有我们。”
“舅舅不必这样。”陆琼微笑道,“我要亲自将魏氏押到母亲面前认罪。”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留在家里,等魏氏送上门了也不迟。”
“好。”李云逸欣慰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陆琼点点头,等李云逸牵出马,她有些愣神道:“这马……”
枣红色的母马温顺地低下头等待陆琼的抚摸。
“怎么,不喜欢吗?”李云逸侧头问道,“这是你二舅给你备下的。”
陆琼将心底的询问咽下,笑着开口:“不,我很喜欢。”
她翻身上马时动作迟疑了一下,差点摔下来,好在李云逸在旁边扶了一下。陆琼忙牵着缰绳对舅舅解释道:“只是好久没有骑马了有些不习惯。”
“哦。”李云逸眯起眼睛,但没有过多纠结,“你小心点。”
“嗯。”陆琼稍稍喘了一口气,她的背笔直,身体宛如绷成了一张弓,在马上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眼前晃动的马头让她汗毛直立。
这是那匹害得她丧命的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琼不敢泄露自己的不安。
只能跟在两个舅舅身后,但是要出府的时候,李云逸吩咐给陆琼换辆马车。
“就是行动会慢了点。”李语礼点头,“但让阿琼跟我们这俩大老爷们骑行也不合情理,大哥说得对。”
陆琼进了马车。她闭上了眼睛,她现在的面色苍白得可怕。
李云逸敲敲车厢,“你没事吧?”
“没事。”陆琼深呼吸平静自己的心绪。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解决魏氏,这马可以在之后说,现在才二月份,还不到那个时间点。
没事的,没事的。陆琼安慰自己。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了,陆琼拉开门帘,一把跳下,走上前对着门口守着的侍卫道:“还不让开?”
这是城南的民宅,在深巷中倒也清净,只是人来人往的,他们这些人也显眼得很。
侍卫道:“不能放。还请贵人三思。”
“连我是谁都认不住来了?”陆琼道,她傲慢地将腰间的令牌扔到地上,“看看清楚?”
那是成国公的腰牌,没有实际的意义,但能表明身份。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全都有,陆琼想着以后还能从国公府坑点便宜就带上了,此时就派上了用场。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将腰牌捡起来,恭敬道:“您请。”
等他们进门之后,另一个就飞快前去报信了。
“哼。”李云逸不屑道,“真不愧是国公爷,好大的牌面啊。”
“舅舅,在那边。”
花园隐隐传出说话声,他们加快了脚步。李云逸带着的人不少,走动发出的动静也不小,在魏氏对面的陆明月发觉了他们,慌张地站了起来。
“都在啊。”陆琼笑道,“倒也巧了。”
魏氏保养得很好,但眉眼间隐隐有一股戾气,她面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年轻时大概也算是好看的吧,只是年龄上来之后,就显得阴翳。
她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怎么慌里慌张的,明月,坐下。”
“母亲……”陆明月咬着嘴唇道。
“你当然可以坐下。”陆琼弯起眼睛,“毕竟这么厚脸皮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们的不敬,让你们坐着说好了。”
“毕竟,想要低我一头,你也可以直说嘛。”
“小小年纪,尖牙利齿。”魏氏冷笑道。
“不敢。”陆琼微微一笑,脚尖踢翻了木质茶桌,茶水淌了一地,“我脚上的功夫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