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年多以来,也没发现他这清冷的小媳妇,有角色扮演的癖好啊?
“不是,走走……”
“走走?”赵越眉梢一跳,“这又是哪儿蹦出来的狐狸?”
“……”
虞渊无言以对。
被子一掀,赵越玉足款款落地,丝质睡袍堪堪滑落肩头,被她柔荑一捻,揽回颈边。
垂眼看见自己隐在睡袍下,若隐若现的胴体,赵越嗤笑一声,回眸过来,“殿下,竟是连巫觋,也不肯放过?”
虞渊沉着冷静,掏出了手机,给商务活动中认识的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
“夫人她……”
被坐在一旁的赵越不轻不重瞪了一眼,心理医生郝老师赔着笑,当即改口,“巫女大人。
“目前对她采集的信息不算充足,初步判断以下几种可能:一,压力过大,导致大脑工作紊乱,现实场景与设计虚构场景交互,通俗一点,就是忙到分不清现实了。”
虞渊看了眼身边的赵越,她已经裹上了一件厚质的睡袍,人看起来还是很懒,翘着二郎腿倚着沙发慵懒半靠着,五指纤细修长地立在面前,饶有兴致地观察自己修得圆润的指甲。
虞渊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她是个设计师,最近工作内容可能涉及到相关的概念。说来也惭愧,因为时间关系,我对她的工作,了解也不是很充分……”
“二,”郝老师翻过一页报告,“基于夫人所述世界观比较完整的情况,也不排斥夫人是近期刺激过大,导致思维出现障碍,例如人格分裂。”
“这么严重?”虞渊一惊,“昨天她还很正常……”
“第三种可能,要结合脑部检查,判断是否有器质性病变,才能排除掉精神疾病的可能。”
和虞渊交流完“病情”之后,郝老师起身,最后嘱咐道:“过几天我会再来拜访,基于夫人的情况闻所未闻,我会和大学的教授们一起研究。这段时间,先生只要基于一个原则生活,就是不要给她更多的刺激。”
虞渊面色沉重。
郝老师轻轻一笑,“别这么紧张,说白了,就是顺着她。夫人对现实的认知还是符合客观存在,这是好的迹象!”
“谢谢郝先生。”
送走郝老师,虞渊回头重新看向赵越。
他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自己的妻子。
作为钢铁巨头企业赵氏的独生女,赵越一生顺遂,在宠爱下成长,生得玲珑可爱。尤其是那一双杏眼混黑纯澈,看人一眼,就叫人生愧。
虞渊第一眼见赵越,与那双眼刚对视,就平白无故生出这种感觉——
愧于己身庸碌,羡于她方赤纯。
婚后,两人一直和和美美,没跟彼此吵过架,甚至没有红过脸。而这和谐的背后,则昭示着二人并不亲近的事实。
作为夫妻,他们偶尔有肌肤之实。但生活中,两人却几乎是互不干涉,没有任何对彼此好奇的刺探。
相敬如宾,却又形似陌路。
“走走,”虞渊抬腕看了眼手表,开口,声音些许沙哑,“我今天还得回导演组开会……”
赵越一听,放下手,依旧懒懒地躺着,像是没有骨头,“虽不知殿下为何总称小巫为‘走走’……国事为重,殿下自然以公事为先。”
“说是国事倒也确实……”虞渊作为从没看过休闲小说的宇宙钢铁直男,艰难地消化着妻子的新设定,“你的公司那边我已经打电话请假了,今天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公司?请假?”
“……你平时,为什么组织效力?”
“自然是我们玄儒司。”
“所以我已经联系你们玄儒司,你今天,身体抱恙,所以……”
磕磕巴巴咬文嚼字半天,虞渊也没法说出一个顺畅的句子。而赵越的“巫女设定”似乎也会自动和现实结合,只要不出现太过于新潮的词,她都能理解。
一个自称自己身体康健毫无问题,一个怕对方真的跑出去找那个什么玄儒司。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僵持了十几分钟,眼看和副导说好的“十一点半”期限将至,虞渊干脆说:“既然,巫女大人身体无恙,不如,随着本王,去看看本王的……江山!”
一听到这,赵越起了兴致,坐正起来,“这自然再好不过。殿下且等片刻,小巫换件得体衣裳便来。”
然后,等了一上午的世大科开幕式导演组成员,眼见着从来没秀过恩爱的总导演虞某,手牵手拉着一个衣着火辣的女子走进了会议室。
众人满头问号,面面相觑。
为了符合自己“霸气妖艳”的设定,赵越穿了基本没怎么穿过的V领包臀小礼服,衣着包裹的部位线条丰畅,布料未及的部位……
导演组的一众糙老爷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
而赵越视线逡巡全场,面对一干素不相识的领导能人毫不怯场,只是目光落在唯一的一个女生身上时,突然严肃了起来。
那女生,正是整个导演组最年轻的项目组长辛儿。
黑长直清纯白裙的辛儿,本目瞪口呆地看着虞渊牵进来一个女人,而这女人目光凌厉地看过来,当时就激起了她的胜负欲,也支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