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本来就是来这里驱赶海兽的,住这上面更方便进出岛。而且我们也不是长期住嘛,等完成了任务就回去了。”
颜燕燕还是有些犹豫,“这……”
苏御恒也道:“是啊颜姐,我们几个来就是要帮着你们时刻戒备、奋勇杀敌的,哪有还住在下面寨子里打扰你们的道理?”
颜燕燕见他们坚持,也只好同意,替他们找了座两层的哨塔,里面刚好能住下四个人,又嘱咐了他们夜里记得关窗锁门防范大风,每天会安排寨里的人给他们送饭,这才不甚放心地走了。
哨塔位于高处一个勉强背风的山坳里,用岩石砌成,笨重但坚固。
几人安顿下来后没多久,天就慢慢擦黑了。既然到哨岗里了,自然不能尸餐素位,商量一番后,他们决定一人一班,轮流守夜。
可能是心理作用,秦在于一个故洲人,之前在海上时感觉自己只差着一点就要被冻得一命呜呼了,此时到了岛上的住所里倒是有所缓和,感到暖和了不少。
后半夜才轮到她守夜。她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绒被,还把她的厚皮裘也拿来一并盖着,冻僵了的四肢总算是缓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老嬷来敲门,送了些饭食过来。
北川条件恶劣,这从满山的哨塔就能看出来。这里的饭食也是以黑麦和烤制的鱼肉为主,不算好吃,但饱腹感强。
苏御恒这人睡觉从来不怎么挑地方,这也是秦在于最佩服他的一点。他在一整夜的风声中依旧能睡个好觉,此时精神头非常好地跟嘴里嚼不大烂的鱼肉作斗争。
他边啃边道:“都说北川民风彪悍,我看果然不假。我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居然敢直接驳舒伦学院的面子。”
秦在于啃着鱼肉,也觉得非常牙痛,抽空道:“我觉得,这次任务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一般而言,特大规模的海兽驱逐任务不都是由各地政府组织吗?呃……虽然这里也不一定有军队吧。叫我们几个学生过来,好像确实有点不大对劲。”
苏御恒:“小秦,莫灭自己威风!谁说我们不行的?再说了,那任务卷轴让又没有写是大规模海兽聚集,我看指不定是这些人在这里小题大做。”
秦在于白他一眼,“是,卷轴是没写,我两只眼睛可都看到海族了!”
一旁江小苗双眼转过来又转过去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她一般都不大开口,有什么意见就靠眼神表达,逐渐将这方面的技艺练的炉火纯青,熟悉的人一看她眼睛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别人说时她就静静听着,手上也不停。她将烤鱼片一片片拎了起来,麻溜地撕成了一块块小条,塞进嘴里当鱼干嚼着。
白完苏御恒的秦在于刚好瞄到了,思路一下被打开,也学着她的样子撕起鱼片来,效率快了不少,顿时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抢白苏御恒。
陆蕴吃饭时将他那副只剩半边的眼镜摘了下来,但开口前还是习惯性地屈起一指在一边眼眶下虚推一下,慢条斯理地插空道:“一般来说,只有经常受到外来攻击的地方才会设这么多哨岗。眼下又没发生战争,潞旸岛是在防备什么?”
苏御恒:“海兽呗。”
秦在于:“海兽又不上岸。”
苏御恒瞄她一眼,嘿嘿笑道:“那就是水鬼?”
“……”秦在于转向陆蕴,“会不会是海族?北川外围岛距离海族栖居地这么近,想来会不时遭到海族袭击?”
想了想,她又自己否定了,“不对,海族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陆地啊?”
陆蕴沉吟了一下,道:“我以前有看到一些地方志上说,北川地处偏远,与三大海域联系一向不太紧密,两域混战时这里的人就选择了闭锁不出,避世自给躲避战争。这些哨岗也有可能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秦在于:“但……晚上哨岗都是亮着灯的,都还在使用,显然是还在应对什么威胁。”
苏御恒:“去找颜姐他们问问呗!真是的,这回到底什么情况,任务卷轴上写了一堆有的没的废话,结果什么都没说清楚。等回去真得叫任事堂那堆人好好改改这毛病!”
秦在于用敷衍的微笑表达了对这位“有背景的富家少爷”有限的支持。
但有一点他倒是说对了,蜗居不出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他们还是得出去四处打探打探。
最终,由秦在于和苏御恒到山下寨子里头打探消息,江小苗和陆蕴留下守着哨塔,尽职尽责给岛上的人继续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