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吵起来的一桌人闻言,全静了下来看着她,面上俱是诧异。
最先开口的青年道:“学妹你……你就是今年新生中来自西海域、解开了文大导师阵法的那位秦在于没错吧?”
秦在于点点头。
几人又开始相互唧唧喳喳。
“她果然还不知道!”
“什么嘛,闹这么大了居然还不知道?真的假的?枉费我在这里还期待得不行。”
“人家刚来的,指不定演武场都还没去过呢,不知道也正常啊。”
一旁的黎衿沅放了筷子。她已经在边上听了许久,这时转过身来一手揽住秦在于,冲对面道:“哎!我说,各位同学,可别为难我们在于。你们说的那些战帖啊迎战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得说清楚了我们才听得明白不是?”
那青年道:“实在抱歉。是这样的,与我们同届的齐恪同学或许是听闻了秦学妹的实力超群,特地想领略一下,今早在演武场给学妹下了战帖,我们都在讨论学妹会不会去呢。”
秦在于闻言更疑惑了,“战帖?我?可我分明不认得什么齐恪啊?”
青年:“是这样的,舒伦学院的规矩是凡在校学生,皆可在演武场上挑战积分排名高于自己的同学,不需当面告知,只要在演武场下战帖即可。因为学妹刚刚入校,还没有排名,是以理论上目前我们都可以向你发出挑战。”
黎衿沅懂了,“要跟我们在于打?倒不是怕了你们啊,只是你们毕竟长了我们几级,这样未免有点欺负人的嫌疑啊?”
青年赶忙道:“不是的,两位不要误会,我们其实也就高你们一级。而且齐恪同学说了,若是他输了,积分他会如数给学妹;但他如果赢了,是不要学妹的积分的。”
他身后一人探头接到:“是啊学妹,你刚好可以借此机会体验一把演武场机制嘛。齐恪他就是个武痴,确实是想领教领教,不会为难你的。战帖下了之后只管三天,三天后还不接就会被自动视为作废,拒绝的一方是要付一定积分的。你要抓紧呀!”
青年拐了他一下,“去你的,学妹如果不想接,自可以去与齐同学说明了让他撤回战帖,哪里就一定要赔积分了。”
那人小声“嘁”了声,念叨着“我也没说就是一定要赔啊”缩了回去。
这下黎衿沅倒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你们这演武场,究竟是个什么比法?”
青年:“一对一比试术法。”
后面几人:“打就行了!”
秦在于:“……”
她转过头,正好与黎衿沅对视。
黎衿沅眼神示意:怎么样,去不去?
秦在于耸耸肩,表示我也很莫名我也不知道啊。
她对那青年表示还要再考虑考虑,转了回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转过一日到第二天清晨,秦在于在心里把战帖那事往不知什么地方一塞,依旧去上课。
这天一院里四个人终于一齐出门,走到道路岔口还碰到了苏御恒。几人将课表一对,黎衿沅单飞,苏江一道,剩下秦安一起。
秦在于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江小苗。这孩子一个人静悄悄地上课时还好些,一遇上要跟谁结个伴的情况就异常紧张,话都没几句了。
好在江小苗虽然不说话,苏御恒却是个话篓子,折扇一开,一个人也能说得有声有色,说着笑着就把江小苗带走了。
现下秦在于与学院的道路也算是相熟了些,找地方也容易很多,与安纾宥一路没费多少工夫就到了教室。
这一节是文课,讲师是个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主讲各类飞艇、船只结构和航行知识,类似海上季节性波涛流向、飓风天气预测以及航行提速技巧等等,间或也讲一讲四海从上古到战时的航行历史。
听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秦在于悄悄侧过脸看了看。果然,坐在她旁边的安纾宥支着一边胳膊,已然睡熟了。
多么熟悉的时间,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人!
话说,边上这人昨天不是整个小院中睡得最早的吗?
她转了回来,不忍直视。
台上导师又讲了一阵,忽然突兀地一顿。秦在于心里跟着也一紧,就听上面疾言道:“那边那个同学,安纾宥!说得就是你!起来回答问题。”
书斋里顿时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所有人都放轻了呼吸不敢出声。
秦在于正担心这室友能不能被叫醒,旁边人的身形就晃了晃,撑着脑袋的手放了下来。接着她一扶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