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是在飞机炸毁双子楼后丧生”妈妈那句刺耳的回声震荡我的耳膜。我通过各个途径查询到当年的视频。许广生爸爸在我离开许马镇当时说,“回去找你的爸爸吧,哪怕仅止看过你一眼。”
我人生痛苦的经历和职业生涯更坚定我要坚强走下去。我在等一些人,等苏雨,等我的亲娘,等着我魂牵的亲人。
我每天疲劳到家终以泪洗面,我捏着亲妈给我那张眼镜男,默念着:“爸爸,难道我无缘叫上你一声爸爸吗?”可他从来没给我一句回声。
张晴从上班中觉察到我的变化,觉察我就象换了整个人,由原来开朗换成埋头工作的人。也许张总也忙于他的事和他新的恋情,根本无暇顾及我。
这事直到张晴有一天叫我去她家吃饭。当我到她家,豆子正在换新衣服,豆子恢复体力,兴高采烈跟给她穿衣的张总说,“叔叔,你刚才说什么呀,要去你家吃饭吗?”张总捏她的鼻子,“小调皮,还改不过来,叫一声爸爸。”
豆子傻笑,然后她发现我推门进去,豆子指向我,“爸爸,看,阿姨来了。”张思过回过头,懵住了。他大概不知道我会来。小豆子从椅上跳下地板,象发现新大陆,冲到我面前,说,“阿姨,爸爸要带我们去他家吃饭喽,你高兴不高兴啊?”
张晴由于被隔壁的阿婆拦住,说有一些新栽种的果实要给小豆子吃,所以她停留交流迟我身后。我看到他们温馨的画面觉得多余。
张晴见我难堪,却说,“许琼,你来得正好,最近工作上事多,编辑部你也没省心,我听张总提示,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许多时候我不想表达语言,通过简单的动作告诉对方。在去张总家里的路上,我坐在车上无语,敢情他们觉察我真的出了大事。
张晴挨着我问,“许琼你有心事吗?”我摇摇头,装作没事,但我感觉到脸部很僵硬。她拿过我的手,悄悄地问,“你告诉我有什么事?”我再次摇摇头说了一声没有。
张晴叹口气,没有再问,直到张总的家中。他的家我去过,我想他真该有个女人,张晴也许是个最合适的人选,她是别墅新的主人。豆子蹦蹦跳跳,象院中自由飞翔的蝴蝶,傍晚时分,霞光映照在她的脸宠,她眯着眼向蝴蝶扑去,张总抱着她,在美丽的花一角摇着,跳着。
我和张晴扶在二楼的木栅栏上,对她说,“你终于找到家的港湾。恭喜你!”张晴嫣然一笑,漂亮精致的脸上绽出一个笑意,“前世的缘,后世续着。”
她捋着被风吹得飘飞的头发,问起在阳光下淡定偶尔露了一点笑容的我,大概从我的眼神中还是不禁意读到心灵疮疤透出腐烂的臭气,她问,“许琼,不知我该问不该问,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的心事吗?”
我望着她,望着她的真诚,象当初我解读她一样,也希望象打开她去打开我的心门。我说,“你还记得去年要你安排一个人在会议室等我吗?一个男人”我默默不得地回忆
“记得,你说你怕被人发现,他是你的男友吗?”
“是的,我的男友,他叫苏雨”
“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吗?”
“是的,去年九月开始他销声匿迹。”
“找过他吗?”
“找过,所有他在厦门的通信都中断,我原来住处隔壁就是他的家,都没有再被打开过。”
“他出事了?”
“我不知。”
“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时间?”
“去年八月底,他对我提分手,我对他说天杀的。”
我看着夕阳下落,慢慢坠向黛青色的山头。原来的美一刻间变得黯淡无色,心有戚戚然说道:“我不相信我会失去爱,我不相信。”我一想到苏雨,泪水溋出泪眶,告诉张晴,“他承诺过我,叫我做她女朋友,我对谁都没有答应,唯独对他,心里答应了。”
“爱一个人有幸福,也有伤痛,直到他慢慢靠近你,拥到你在他怀中,才真正算是幸福。”
“我把他丢了,张晴。”
“如果他没有出事,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张晴紧紧握着我冰凉的双手,即使三月的春天,厚衣穿在身都还冰肌蚀骨,我仅仅感觉那时我穿不出张晴的明媚和亮丽,因为我的天空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