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碰到同楼住的男生,他学雷锋,帮我扛床。
当我第三趟出门,我被夹道问候:
“嗨,住你隔壁,注意你好几回,你是不是上夜班,每天很迟回来?”
我想大概我每次回来,门都要卡在那,不好关,用力过重,把隔壁邻居吵到了,我低声回答:
“不好意思啊,每次关门,门就是特不好关紧。”
我又说:“其实我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兼职一门工作,比较迟归”
“哦?看不出来,你全天候几小时上班?”
“16小时左右。”
我朝他看过去,注意隔壁大门走出一位健硕的小伙子,戴着一幅眼镜,他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雨,草办苏,下雨的雨!”
“许琼,许仙的许,王京琼。”出于礼貌,自我介绍。住在同一屋檐,抬头不见低头见嘛。人家也是一个帅小伙子。
“我们有缘,需要我帮忙吗?”看我大汗淋漓,我忙不迭地谢谢。
幸得苏雨的帮助,半个小时,做完苦力活。当天晚上,为了感谢他,请他吃晚饭。苏雨是个会下厨的男性,完全是他做给我吃。这样一次相识,我才了解苏雨是云南人,至于什么工作,他也没在我面前提,除了听我喋喋不休,他了解到我怎么租房,怎么买床,到如何碰到他很开心,他劝慰道:“没事的,一个人有进取心,辛苦仅是暂时。”
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租客。我问他租了多久?
他回答使我很意外,“那是我家房子。”
奇怪,为什么我住进来一段时间,大门紧锁?现在的城市生活压力大,他不会得精神抑制症,宅到家里不出门吧?
我问,“你平时上班吗?”
“上,朝八晚六,我刚搬进来一个星期。你知道我这人怕吵,我之前被吵得耳膜都要聋掉,我爱清静,所以才搬来。那是一套很久没人来住的房子。”
我看他虽然健硕,但他眼中沉默时候,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他的经历,在一时之内不会跟我完全告白,直到和他相识三年,我才明白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原来,生活,对于每个人也是不一样的,在现实生活中,不一定我是最悲伤的,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那天苏雨给我帮完忙,为了答谢人家,我亲自下厨,最开始,我们一起先到商场买几个菜,晚上叫他共进晚餐。
苏雨当即点头。
最重要的是我得破费先买厨房用具,除了添一口锅、一个电磁炉,还新增锅碗瓢盆盘子筷子。
苏雨陪我逛街,全然象帮手,当时有种适遇知音的感受,在陌生的城市碰到他有着一种莫名的感动。
下厨虽不是能手,能炒出几个象样的,糖醋排骨、酿豆腐、鱼头豆腐汤、红烧茄子、牛肉烩冬笋。
菜宴简简单单,苏雨没在乎讲究吃穿,他说,在单位他也是经常下厨。我问他是什么单位,他三缄其口。
他倒觉得从事一门工作,尽心尽职,话题一转便问道“许琼,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什么?”
“陪着我心爱的人慢慢变老。”
我不好意思低下头,他解释说,“心爱的人,不一定是和你发生肉体的,它有可能是你的亲人,比如父母,兄弟姐妹。”
我心一沉,苏雨为何要把它广义话呢。看着苏雨,他象在期待什么。低下头,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拿着碗,又摸摸口袋,象要借酒借烟,可奈何我桌上酒杯未有,烟没准备。我没有再问,在看似开朗的苏雨躯体下,藏着一颗大概支离破碎的心。
沉默片刻,苏雨问我,“许琼,你快乐吗?”
我睁大眼睛,快乐这词于我很远。可为何又要不快乐呢,王阳明先生说,心是本体,起心动念了,人便快乐。我询问他,
“你讲的快乐是指现在、现阶段、还是对就近生活的肯定?”
“最后一个。”
我其实一想到妈妈的离去就不快乐,想了妈自然又想爸,爸爸虽是一介农夫加一个小商贩,但他毕竟上了年纪,身子不好使,加之为了盖个房子摔过,有生之年,我想让他过好点,城里买个房子,再就是把爸爸接来一起住。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我通常胡思乱想,我想着美好,不去想着忧伤,哪怕再忧伤,那都是历史。
“许琼,可以聊聊你吗?”苏雨风轻云淡地问,他没有再继续为难我。
我跟他聊到厦门租房子、找工作的事情。
他问,“我能更了解你的过去的事情吗?”
“从我婴儿开始?”我笑。
“假如你还能记得,那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