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茗香心里一阵暖意:BL国旅,不光是业务做得好,这不分畛域、戮力同心的理念和文化,亦是安如泰山......喻茗香想到这,不得不佩服顾维,把公司的业绩和团队建造得这么牢固,他一定是比常人付出了更多的心血。
此时,万桐湘正到了会议室门前,听得自己的助理如此一番专业的建议,心里笑开了花。
会议结束时,已是下午三点。
万桐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汲汲忙忙,但很是兴奋。已早早回来的喻茗香,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笑盈盈的,递上温热的花茶,淡淡的,清香四溢。
万桐湘瞧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故意作逗:“呃......听说,今天,有人在大会上,发言了哦......”
喻茗香见她每次都待自己如亲妹妹一般,照顾有加,却时时话中有话挑逗自己,是再亲切不过。
喻茗香惬意的嘻笑着,如邻家女孩一般,说:“桐湘姐。那么,日常里,大家有没有说,我有没有不当之处?”
“哈哈,开始注意形象了!嗯,不错,有点当年顾先生的影子。”万桐湘掩藏不了内心的喜悦,哪怕是顾维千叮万嘱过,莫让茗香过早骄傲。
喻茗香的心思,却没停留在夸赞自己的言语上,而是听到了顾维的名字,很是好奇:“桐湘姐。顾先生,初初进入BL国旅时,一定是比常人付出了很多吧。”
万桐湘最近这几天,只要一回到公司,时而听见喻茗香嘴巴里主动挂着顾先生的名字。万桐湘心里好是欢喜,看来这二人终于是走近了。更让她可喜的是,喻茗香最为关心的,不是顾维的权位,而是他的付出,说明了喻茗香心痛顾维成功背后的艰辛。这二人,不但郎才女貌,而且心有灵犀。难怪,过了十年,地球转了3650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嗯。那可是!在BL国旅,没有一个管理层的岗位,是垂手可得的。更何况是副总裁?!而且,更是一个,万民爱戴的副总裁!”万桐湘回答。
此时,喻茗香的座机响起。喻茗香接起电话。电话里头,是一楼前台大厅,说是有位女士,有要事相见。
喻茗香问是何人,电话那头却回答那位女士不愿相告。
万桐湘忙让她过去,看个究竟。
......
喻茗香匆匆来到一楼大厅,经前台的美媚指引,见贵宾接待区处,坐了一位珠光宝气的妇人。那人服饰华贵富丽,手饰闪着白光,好是让人目眩。
“......”喻茗香惊呆了一会,是赵联的妈妈!
喻茗香瞬间冰化,道不出她前来的原由。赵妈妈,本就不喜欢她。去年,赵妈妈自动找到自己,劝说让自己离开赵联。现在,早已和赵联明确分手,她还前来作甚?!
“......哎呀,喻小姐!哦,茗香呀,你终于来啦!”赵联的妈妈见喻茗香来了,赶紧上前拉上,一道坐下,好是亲热的模样。
赵妈妈心里暗自想,这大公司的职员就是与众不同,走路也带风!做我儿媳的话,也过得去。虽然她家景不好,但这女子有这么大的单位背景,也算是体面。介绍给赵联的女孩,还没能谈成,或者现在可以再考虑一下接纳她。
喻茗香好不适应赵妈妈这么做作的话语,只好静察其变。
“哎呀,这么久没见了,怎么瘦了许多!女儿家,要多保重才是。不过,越是看你,越是好看,消瘦了点也无妨!瞧,这一身衣着,也精神得很。嘻嘻。”赵妈妈,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
“请问,有事吗?”喻茗香淡淡的直问其因。
虽然,她大儿子和大儿媳,命遇厄运,但亦是罪有应得,所以并没因此对她家有何好感或是怜惜。
赵联妈妈见喻茗香骨子里有怨气,也就开始聊正事:“茗香呀,之前呢,我是不晓得你和赵联那般恩爱,怕你受苦,所以才......”
“......”喻茗香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我们已经分手许久了。”
“哎呀,你说你这孩子......”赵妈妈也不得不站了起来,苦口婆心一番,“分手了,可以和好如初的嘛!茗香呀,你看,改天你们......”
“请喊我喻小姐!”喻茗香冷冷的说。很确定,自己与她没任何感情。
“......哎,你这孩!脾气怎么这样倔呢?!懂不懂如何跟前辈说话的?你以为,有个好单位,你就了不起啦?!都不想想,你父母的窝囊样子......”
喻茗香越听越是心酸,一阵苦水,倒不出来,吞不下去,两眼强忍着冰凉的泪珠......自己父母半辈子勤勤恳恳,尽善尽美,怎么出自她的口里,就是这般的不堪入耳?!可又不知道怎么回击她。
“茗香!!”一个好熟悉的声音,召唤回了喻茗香的灵魂。
喻茗香回过神来......是顾维!
喻茗香看着顾维,抿了抿小嘴,没来得及作任何回应。
刚才这一幕,都让顾维看在眼内。会议后,顾维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茗香。
顾维看都不看那妇人半眼,只管阔步走到喻茗香跟前,情深意切的,凝视着她,融化了她内心的冰冷与不安。
“你怎与陌生人聊天?!”顾维怜爱的盯着茗香,故意讲给旁边的妇人听。
喻茗香听他这么一说,差点噗哧笑了出来。“陌生人”,形容得极好!
赵联的妈妈瞪大冒光的两眼,好是生气!可又见眼前这男子,气宇不凡,亦不敢多冒犯。
顾维把右手的手腕一伸,示意茗香牵上他的手。
顾维温柔的说:“走!我们回家!”
喻茗香看着顾维温暖的目光,从不容自己多思考半分,一直都如此的坚信。喻茗香缓缓递上自己的左手心,轻轻放在顾维灼热的手心上,仿似四周只有他二人。
顾维紧紧的握着喻茗香的纤纤玉指,生怕她丢了似的。这回,他走得稍微慢一点,与喻茗香同步,好好享受牵着茗香的小手的感觉。
喻茗香这才发觉,顾维换了一身休闲的牛仔裤白T恤,尽显亲近无间。
“回家”,他是确定要到她家里吗?喻茗香心里开始思索着。
“刚才,桐湘姐说,你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你的肩包,我放到了我车上。”顾维怕她担心工作。
“好。”喻茗香甜甜的笑着,与顾维一起,从没有过操心的地方,“你不是说,要周六才能回来吗?怎么回来时,也不与我吱一声。”
顾维知道,她是想亲自到机场接他,于是笑说:“我是昨天深夜11:50到的机场。不想你这么晚还外出。杭州那边的事情,提前落定好了。所以,我提前回来,安排这边的工作。”
并肩同行的喻茗香,刚好到顾维的眉头,好是般配的一对壁人。
顾维与喻茗香一路卿卿我我的聊着,完全忘记了刚才那妇人还凉在那。
前台的美眉也机灵得很,见那妇人是来者不善,便上前去,婉转的说:“不好意思,这片接待区域,现在我们要使用。”
嗯,BL国旅,上上下下,每一位职员,都比较有主见。
赵妈妈,怒目切齿,瞪着白眼。看来,这BL国旅,不是她能随意进入的。
......
顾维,先是把车,缓缓的,停在那悠悠江道边的木棉树下。这个地方,他们曾经多少次擦肩而过......
站在江道边上,任微风轻拂着发梢和裙摆,曾经过往,有如昨日。
石盘里的稻穗,又是新枝扬稻花的时候,婆娑起舞。
喻茗香欣喜的上前去,伸手,将旁边的水滴,接了一掌心,轻轻洒落在稻穗枝杆上,又生怕惊动了小稻花。余晖照着水滴,晶莹剔透。
宋代诗人连文凤《稻花》,诗中云:“开此丰穰瑞,脱彼风雨厄。”
“你经常路过这里吗?”喻茗香好奇的问着顾维。
“小时候,我奶奶偶尔带我来这附近的戏剧院里,听戏曲。我读大学的时候,经常路过这里。出来工作之后,我时常特地来这走走,或是过来听几出戏曲。”顾维知道她心里还有许多话语,便有问必答。
喻茗香内心好是欢喜,嘴角甜蜜的泛起笑意:顾维确实是对这里也有着她同样的依恋。
“那时,你是在读大学吗?我刚好是上初中......”喻茗香想起那时,在这里接了她一把的翩翩少年,应该是顾维说的大学时段。
“嗯。那时,你是个懵懂的女孩。”顾维打笑道,“骑个单车,都落魄成那个样子。也没谁了。”
喻茗香回头想想,也觉得有点尴尬......悄悄的眨了眨眼睛。
顾维再次疼惜的拉起她的纤纤玉指,向江道边缓缓走去,一边说:“现在也是,开个车,非得往深山野岭里开......”顾维想起了,她那次开车驶过悬崖陡壁时的惊人情景。
“......嗯?”喻茗香一时没听明白。
她并不知道,那时,顾维又帮她挡了一灾。
顾维说:“十年前,我们在这擦肩而过之后,我一直并没见到过你。直到,去年,六月荷庄北区失火当天,我外出北区办事回来。途中,见有一辆恶意行使的车,追赶前面你那正要驶入陡壁上,车牌尾数0510的白色奥迪。我担心,那恶意行驶的车,会生出事端,便驶车把那车给拦截了下来。”
顾维,不太愿意提及茗香的惊魂往事,让她提心吊胆。但是,又觉得,喻茗香是个十分理智的女子,或者,她需要知道这些。反正,有自己在她身边陪伴着,重回一下旧事,也能令她更为宽心,她不用经常担心别人提起她的痛楚。
“......”喻茗香愕然地望着顾维,回想着六月荷庄失火前,自己为了抄近路,送资料给南里柯,确实是走了悬崖陡壁。那时,自己驶的车还是蛮稳当的,确是因为后面的一辆黑色车辆,帮忙堵住了其他的车辆......车内的驾驶人......那黑色的车......“原来,帮我拦截车辆的人,是你!”喻茗香内心惊呼着,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后面有恶意追赶她的车辆。
“嗯。那时,你正好沿着前方,转了个弯,我看到了你的样子。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就是当年在这遇见的你。我担心,那辆想追赶你的车主,会对你不利。所以,随后我让我朋友查了那车。车主是赵锦,财汇金通的高管。是他本人开的车。”
“赵锦?!”喻茗香内心又是一阵惊愕,但并没有打断顾维的话,想听他继续把话说完。
“同时,我也得知了,0510的车主,是你爸爸,是六月荷庄的老板。当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新闻上播放,六月荷庄北区失火。我便赶到失火的现场。可当时,比较晚了,你们都离开了现场......经路人相告,你们应该是回了六月荷庄总店,我便找到了总店。只是,你们打烊了。然后,我就来到了这里走走......看见,稻穗旁边的路面,留了几处新的淤泥。我很确定,是来自六月荷庄北区的藕塘。所以,我猜想,你们,是同一个人。再后来,我时常,特地经过你们总店,却总见不着你,不过,从你们职员的口中,我得知了你的名字。直至,你给我发的第一份邮件......我并没有回复你,但当时,我看到邮件里备注着你的名字。我跟自己说,我不能再放开你。金融盛宴前,我写下个‘宽’字,于前方的石凳坐着,也终于是见着了十年前,从这里擦身而过的你。”
在这过程中,喻茗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本是疲劳不堪的心情,但经顾这么一再陈述,虽不添枝加叶,但总有顾维的惜心相伴,反而是让喻茗香从心底深处,放下了那场灾难,多了一份积极向上的力量。
“我朋友刘丽说过,赵锦与他老婆,是为了更改菜单......可为何要追赶着我......那菜单改动的内容,并不多。不知为何,当时就非得急着赶到六月荷庄......”
“我想,应该是另有原因。茗香,现在,他们都各自罪有应得。其他,我们暂未得知的,就先放宽心,不多猜测。你觉得呢。”顾维想了这么久,也未能想出个原由,也就不希望她困于其中。
喻茗香点点头,她何曾怀疑过他的一言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