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机没信号,把拍好的照片给他们看,也把手机还给了卷毛,当他们对着照片直呼帅气时,天都哭诉“丧尽天良”。
此时地周宁,把目光移向了门外,但愿此时的风平浪静,会保佑他们撑到天明。
夜中的宅院刮过阵风,吹的木窗一响门板一晃,堵在门后的两三把椅子微微发出声响,似乎万物正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对峙。
周宁紧绷着神经,连呼吸也不敢喘。拿起地上的土枪一番准备,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钢珠,于是,看向身后的冯伍子。
冯伍子脸色略有尴尬,伸出一根手指,呲牙陪笑:“就一个。”
周宁皱着眉,外带几分套话的弄意:“没有钢珠你拿它防身?”说完这话,周宁直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满脑子出现的,都是见过的缴获私藏的土枪,和被关进局子里吃牢饭的人。
此时因为这些鬼魂,自己倒是无视法治需求起来了,倘若胡伯知道,必定要把她口诛笔伐。
胡伯算是周宁的半个“父亲”,听家中母亲大人说,胡伯还是个小警察时,家中老母亲重病急需一大笔钱,他连夜跑遍整个村子,求遍了临村所有亲戚,才凑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病款。
他父亲跟其他女人跑了,根本不管他们死活,那时候天色微亮,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抱着那笔钱蹲在屋子里哭,周宁父亲算和他交好,打小一起玩,两家离的也不远,刚结婚生活本就不富裕,虽然前夜已借了他一些,但看不下去,还是拿出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给了他。
而那笔钱,并没有救回他母亲的命,也正因为这份恩,这些年,胡伯和父亲之间亲如兄弟,周宁在工作上遇到棘手的事,也少不了胡伯无私相助。
“我这不是没想到嘛,我又不是神算子,要是算到这点,我拉它一车。”
周宁没回话,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就不该在夜里进宅。
“欸,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们为什么总打听宅子的事儿啊?我怎么听着跟话里有话似的,你们这次来,就不是来赏院儿的,肯定有事儿,我说的对不对?”
其实,只要不分开,他肯定会问,这事儿周宁明白,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先前周宁不肯说,是因怕旁人嘲讽把她当做神经病了。
如今,该碰的碰了,该见的也见了,痛痛快快敞开天窗说亮话,毕竟,如果想要知道冯家的事,还得从冯伍子身上下手,人心换人心,要从别人那里得到点东西,这小半点人心怎么着也得先割出去。
这不,周宁正思索着,卷毛抢先道:“她被宅里的魂儿上身啦,等出了宅子,你快帮她找那个会问米的婆婆,赶紧把魂上的身赶出去——”说完,发觉嘴瓢,改口道:“身上的魂赶出去!”
冯伍子斜着嘴角:“魂上身?中邪了?”
“嗯。”卷毛使劲点个头。
周宁这才开口:“我不确定是不是附邪?反正,从去年来过这里之后,一直到现在,梦里难安。”
“怎么回事?”冯伍子问,脸上有了正色。
卷毛又抢先道:“二小姐!她说梦里总有人喊她二小姐!”
话刚说完,漆黑的夜空,忽然间当头劈过一道闪雷,感官上来说,就像擦着屋顶过去的,把屋里的三人全都吓了一跳,缩着头慌张朝外看。
就连周遭的空气也仿佛随着卷毛这句话,充满了阵阵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