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前面忽然走来一个女人,看上去极为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的红色衣裙,面容虽白的瘆人,但相貌极美,她正打着灯笼,缓慢地一步步走在路中央,阻断了三人的去路。
眨眼望去那一刻,周宁失了神,直到被人猛地一拉才回过神来,只听卷毛喊道:“快跑啊!你还想拉她开桌麻将不成?”
周宁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我好像认得她!”这时候,已被卷毛拉着跑上另一条路,冯伍子嘴里哇哇乱叫,叫的比夜里狼嚎还瘆人。
她这么一说,把夺命而跑的卷毛和冯伍子吓的浑身冰凉,就好像被人劈开脑门倒灌了一层霜,卷毛心里有了定论,除了那些可怕的魂,他们当中,有人比魂还要吓人,就是周宁。
那是什么玩意?是只魂!居然说认得她!
周围鬼声呜呜不止,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找不到路,难道一直跑下去,腿肚子都软了,再者,还有一件事,他住店时可不止吃了冯伍子拌的萝卜干,还喝了不少水,到了那个饭点才吃东西,把他饿渴的够呛,五斤桶的水足足喝了一大半,此时的卷毛不止需要歇下腿脚喘口气,当务之急,还得上趟茅房,解决下“人生大事”。
冯伍子早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三人看身后没有魂追上来,便放慢了脚步停下歇口气。
看看周围,刚好跑到周宁参观过的一间宅子,依着对里面有印象,是挂的冯家老爷子生前画像和事迹书写,还有冯家历史的记载,而且,房子前面的道路极宽,是所有宅院房前最宽的一条,乃冯老爷子生前所居,里面的桌子里,放了不少古册,都是关于冯家的。
周宁带着他们二人躲到宅屋内,关好门后,又用屋子里的椅子把门堵挡,有冯家老爷子在,料想宅子里的鬼魂也会有所忌惮,说不定老爷子会现身帮助也不一定,总之,进这大概是整座宅子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她也不敢笃定,毕竟,有的时候,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可也没办法,现在只求那烈先生尽快归来。
可堵好门后,三人一愣,门是往外开的,从里面堵有什么用?
算了,撑一时是一时,三人朝地上一坐,不停地喘着大气,心脏扑通猛跳,就差从嗓子眼蹦出来,冯伍子喘道:“这儿安全吗?”
周宁摇摇头紧张的说不出话,示意不知道。
卷毛粗声道:“安全个屁,只要不出宅子,搁哪都不安全。”
冯伍子吓得想哭,咧嘴道:“那可怎么办啊?我……我就是来取点好玩的东西,怎么着就碰上这些东西了?哎呀,早知道好好待在家里跑这来做什么?真是倒霉啊!”
卷毛:“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撑到天亮再说,都说神鬼怕恶人,咱就给他恶,要多恶有多恶,咱不怕他们才不着他们的邪,别慌,怕个什么?有本事让他们天亮出来干一架,他们没那个本事,你看咱们就敢,甭管他白天黑夜,照样出去浪,他们敢吗?一个个的只敢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自古邪压不了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来你挡魂来我灭,咱还有个会使枪的人呢,上风。”
卷毛一通胡言乱语,说完之后,他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安慰冯伍子,别好不容易撑到天亮,他也被吓成精神病了,就他这副样子,估计精神病院的院长也不收。
如果他一旦吓的精神错乱,岂不是帮倒忙,又不能撇下他不管。
一旁的周宁一直没说话,她一直在回忆方才打灯笼的女子,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说不上来,“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有谁在宅子里遇到这种事?”
冯伍子喘道:“没有,但你要说有没有人在宅子里见过鬼魂,那是有过,所以我之前就说,邪门的事多了去了。”
卷毛突然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把我们当垫背的呀!怪不得把我往外推,还带我们来寻古物,纯粹拿我们当枪使呢!”
“啧,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时候我不是慌神了嘛!”话说着,从兜里哗啦啦掏出一堆古物,银钗、镯子还有一些说不上名的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个长烟斗,他肉痛的道:“随便挑,送……送你一个,扯平了。”
卷毛瞪他一眼,“不要!一个哪行,都给我还差不多。”
说着,也没清闲,同样倒出来一堆,只是相比冯伍子,他那堆里头首饰极少,大多是些古用具,杂七杂八一大堆深色古物,唯独一个翠玉的镯子,埋在里头很是显眼。
冯伍子扒拉数完,气道:“掉了两个。”
卷毛:“我这一个不多一个没少。”
周宁:“你们拿了他们的东西,难怪追你们。”
冯伍子喘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值钱的早就带走了,但多少也有个市价,不想卖就留着当个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