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冷笑一声,不禁觉得倪允彦精虫上脑,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敢往外送,这跟扯着赵素染的耳朵告诉她“我劈腿了”有什么区别?
“这……这香囊怎么会在你这里,还有这玉扳指……”他指着虞梓芙手里两个“信物”,瞠目结舌,他望向人群中抱手看好戏的程序,怒不可遏,“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程序很无辜、怯怯弱弱的可怜模样:“与我何干,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容错斜睨她一眼,站在她身前护主:“对我家主子说话客气点儿,吓唬谁呢你!”
“就是啊,自己搞破鞋欺负一个小姑娘算怎么回事儿。”
“狗急了乱咬人呗。”
“这香囊是容侍卫给我的!他说这香囊是他的!”虞梓芙极力撇清自己。
容错失笑:“小姑娘,别乱说话啊。我从来没说过这香囊是我的,而且我只是问你要不要,你自己说要的。”
“那这扳指总是你给的吧!”
“我看昨夜你二人在东耳房闹得厉害,倪公子又亲自来送信物,那我当然要亲手交给你啦!”
倪允彦急了:“你胡说,这香囊、扳指,我明明是给了程姑娘。”
他颐指气使,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青衣少女。少女故作吃惊,单纯无害:“我以为,你是托我转交给梓芙妹妹,原来你……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只是个未及笄的孩子,你……”
她说着,眼里竟有泪花。
程序长得本就乖巧白净,眼下这受了气的模样又十分楚楚可怜,难免令人生出些恻隐之心:“人家小姑娘能看上你?”
“专挑小姑娘下手,真是无耻。”
虞梓芙看明白了,这一红一绿,是在故意给他们下套。
但是,为什么?
她的目光满含疑问,不等问出口,程序把话引向赵素染:“姐姐,刚刚梓芙妹妹说的……什么药?你可有印象?”
赵素染摇头,她全然不知。
程序回头看向容错,少年不动声色眨了下眼睛。
须臾之后,陆攀带手下阔步走来,手里钳着一小白瓷瓶:“这孙姑娘深藏不露,竟在房外不小心遗失毒药,不知这是要毒死哪位?”
孙姑娘?
赵素染看向孙婷。
孙婷霎时僵住:“这不是我的,这不可能在我房间。”
“确实是东厢第九间,孙姑娘的房间没错。”
“不可能!”孙婷怒目瞪着虞梓芙,“好啊虞梓芙,你居然栽赃陷害我。这药不是我的,这药是虞梓芙的,我亲眼看见她把药下在赵素染的饭菜里。”
“孙婷!你好不要脸,这药就是你给我的,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想毒死赵素染、把自己摘干净嫁给倪允彦。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倪允彦根本不爱你,他只当你是□□!”
“啪”得一声脆响。
程序光是听声音便感觉到半边脸发麻,更何况娇柔体弱的虞梓芙。这一巴掌下去,她嘴里浸满了血腥味。
狗咬狗,真有意思。
倪允彦觉得晦气,招惹了三个女人没一个是软柿子。赵素染此刻伤心欲绝,扑在他身上撕扯啃咬。
他吃痛,大力将妻子推到烛台边。
尖锐的木角磕伤赵素染的后脑,顿时血流满地,更显狼藉。
“快找大夫。”陆攀上前探了探她的呼吸,还有气。
“大人,你可要相信我,这东西真不是我的。我万万没那个胆子啊。”孙婷半跪在地上,拼命扯拽陆攀的衣摆,“就是虞梓芙,她手脚不干净,偷宫里的东西!”
“孙婷!你少信口开河!”虞梓芙使不上力气,抓住枕头一下一下抡在孙婷身上,“你早上把这瓶药交给我,威胁我毒死赵素染。我为什么要给赵素染下药?我又不喜欢倪允彦!喜欢他的是你,你们两个人没日没夜的行苟且之事,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
陆攀紧皱眉头,吩咐手下:“去搜虞姑娘的房间。虞姑娘,得罪了。”
容错被她们吵得头痛耳鸣:“此药名为钩吻,麻痹呼吸,一点点剂量便能使呼吸停止,但不足以致死。这是打算让倪少夫人长眠于此啊。”
孙婷不敢抬头去看虞梓芙。
“啧啧,最毒妇人心啊。”
“可怜了倪少夫人,丈夫不忠,还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叮叮当当珠宝碰撞在一起,清脆悦耳。手下提着一大袋东西跑到耳房门口禀报:“陆大人,在虞姑娘房间发现大量金银珠宝!”